文章来源:民生观察
提到今天的四川古蔺,很多人知道的就是郎酒和赤水河畔。其实古蔺位于四川南部与叙永县毗邻,与贵州的习水赤水交界,苗、汉杂居有80多万人口。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在过去的30年,这里却是全国拐卖儿童的主要输出地,有三万左右的儿童从这里被拐卖到广东和福建。
这个内幕丑闻,是70年代出生的吴丽平,通过寻找自己的弟弟被拐卖,利用二十年的卧底、走访和调查取证,获得的第一手从来没有被外界知道,如今第一次公开的详细过程和数据内幕。整个事件有点类似40年前河南周口卖血,20年后才被披露艾滋病成灾有同等重要意义的非典型性话题。关于此事,希望能够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支持和同情,把内幕揭开让世界知道。
1988年圣诞夜出生的吴玉龙,由于家境超生严重,吴玉龙的父亲便把刚出生的孩子送养给本地的陈宗章、李义芳夫妇收养。几年后,陈家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把收养的吴玉龙转给做职业人贩子的陈宗章的亲弟弟。进入90年代中期,吴玉龙的姐姐吴丽平逐渐有了能力,懂事的吴丽平也不甘心丢失自己的弟弟,便开始单枪匹马踏上漫长而又艰辛的人性苦旅。
经过深入细致实际的走访调查,吴丽平知道每个孩子的大概价格和目的地。成交价一般是8000到9000元,而四川古蔺地区是主要的输出地。随着市场需求和销售队伍的壮大,输出拐出地和运输销售网遍布云南、贵州、四川、重庆等地,形成有规模稳定的偷拐销儿童贩卖网络。拐入地是广东汕头贵屿镇为据点。吴丽平亲自看见在一家废弃的旧房子里放满了儿童床,有一老妇人负责看管送饭,让孩子们叫她奶奶。平时不让孩子出屋,定期带孩子们出去放风。这个场面被吴丽平形象的形容为“赶鸭子似的”。直到1999年12月,贵州人贩子被家属当场抓获,引出【(2001)黔高刑一终字第299号刑事判决】而轰动一时,涉案的上百人参与拐卖儿童,成为国家和社会关注的热点焦点话题。
这个案发地,通过吴丽平调查掌握的买入儿童多达4千余人。吴丽平还知道当地上户口的“合法内幕过程和价格”。一个男性儿童到派出所上户口的收费标准是每位3万元。吴丽平还获悉不少更加严重的被拐卖儿童死亡和监管不力变成刑事犯罪分子,以及大量刑事案案发源的大量数据证据。
2010年,吴丽平向古蔺县公安局打拐办举报,要求调查人贩子团伙,但都以缺乏经费而无端搁浅。直到2012年1月,吴丽平向时任公安部打拐办主任的陈士渠求救,公安部向四川省公安厅下达督办函后,打击拐卖儿童的嚣张气焰才有所收敛,但是古蔺县公安系统仍然没有任何实质的行动。此时吴丽平还获悉,丢失儿童的家属想要委托公安去转回已被确认的拐卖儿童,家长不仅要送烟送大公鸡,还要送钱送给他们才去福建解救孩子。
在吴丽平掌握了弟弟的下落,需要古蔺警方打拐办主任徐发政去福建接弟弟回来,但是这个主任却说“你弟弟的案子算啥子案子嘛!我们古蔺卖出去的孩子有3万多个,本地很多杀人案也都没有查获,你家的案子就稀奇吗”?!
无奈的吴丽平只好独自一人又踏上救弟弟脱离虎口的慢慢之路。途中结识了全国各地的被拐儿童家属,组成寻亲联盟QQ群,又通过群认识很多有共同需求的家属,再一次掌握了大量的带有全国性的第一手资料和数据。案发警方不立案、不调查,很多都是借口没有经费。由于共同的经历和需要,让大家选择了坚强的面对。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她们一起到公安部反应,在公安部门口把陈士渠局长逼出接受被拐家属的诉苦。
2013年5月,吴丽平见到北京的于建嵘教授。为了获取第一手数据,于教授让助理安排差旅费,派吴丽平前往全国拐入集中地福建与广东卧底调查。不到30天就把83个孩子的具体数据交给于教授的助理。
2013年9月,徐州沛县法院开庭因被拐起诉索赔抚养费一案。全国各地的被拐家属赶到法院要求撤销该案,但是买家对被拐家属大打出手,当地警方实施抓捕抬上警车。幸好有北京律师李长青打电话到公安局交涉,最后不仅放人法院还撤销了该案。
2014年5月底,几十个被拐家属到广东省公安厅投诉,要求对汕头收买儿童进行排查,最后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殴打。
2015年3月,在吴丽平带领下到北京公安部投诉举报。此后被送到久敬庄收容站。吴丽平逃走留在北京工作。2年内每到过节或是敏感期,古蔺县公安局就用电话询问吴丽平在哪里。
在北京的吴丽平和被拐家长们,经常受到来自户籍地与北京公安的联合骚扰或者是抓捕。其中有些家长不是被抓回,就是被治安拘留,或者是被处罚判刑。
2017年,吴丽平的弟弟被找到,上了央视一套《等着我》节目现场。公安部打拐办陈士渠局长当场点名要求四川古蔺公安重新立案侦查,可惜和可疑的是,至今还是没有任何进退的无头案。当年12月,吴丽平又写信向公安部、中纪委、扫黑办、省公安厅等实名举报。2019年3月,终于迎来泸州市公安局作为重大案件挂牌办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吴丽平继续抗议争取,在2019年5月,向古蔺公安局提起政府信息公开,结果古蔺县公安还是不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和时间给予答复或者是处理。
如今,彻底觉醒和清醒明白的吴丽平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内外勾结相互包庇违法犯罪的利益共同体,在目前的社会环境下,永远都不可能有公平正义的满意答案,所以选择越过国内的壁垒转而寻求国外的力量,继续自己没有结果的未尽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