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沛
每个人每天都在选择。吃什么?干什么?文人则要面对读什么?写什么?
有名的人,比如铁凝,她的作品我不会读。为什么?因为我只读自由思想者的作品,就象我不吃变质的食物一样。
何以判断铁凝的作品不值一读,很简单,把“铁凝”输入谷歌,网上显示的第一条是百度对她的介绍:
“铁凝,女,1957年9月出生,高中学历,1975年7月参加工作,中共党员, 1984年成为河北省文联专业作家,1986年出任河北省文联副主席,1996年开始担任河北省作协主席,2006年11月出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中共中央候补委员。”
这就足以证明铁凝是接受共产党栽培的“革命接班人”。没有独立人格,谈何自由写作?
因为“铁凝始终自觉地与党中央保持一致,认真学习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在工作和创作中自觉坚持党的文艺方针政策……”。因此,铁凝“为首批国管专家,终身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也是中共媒体大力宣传的作家,以致身在德国的我知道她的名字。
铁凝在共产中国吃香走红,那么,自由世界对她评价如何?把铁凝的拼音输入谷歌,出来的第一页多是中共的外文媒体对她的报道和吹捧。德文媒体提到铁凝则全与法兰克福书展2009年相关,其中《明镜》周刊的标题为《一个混凝土制成的微笑》,报道了对铁凝的采访。“审查?什么审查?”“艺术家在中国享有自由度大。”铁凝如此反问和回答德国记者,可人家不是傻瓜,知道大陆每年600多种书被禁止。在记者无疆界发布的世界言论和新闻自由度的排行榜上,大陆在173个国家中排167。至少有40位作者与记者因言获罪,正在坐牢。记者还没提因信仰法轮功而受迫害的庞大人群。
中共虽然派铁凝带了个“百人团”到法兰克福书展搞“宣传秀”,想证明共产中国强大和繁荣,但只能是掩耳盗铃,丢人显眼。对此中共的《环球时报》在其标题为《中德学者探讨沟通“密码”— 中国在法兰克福赢得理解》中自报其丑如下:“在书展期间,《环球时报》记者亲眼目睹了德国电视摄影队一言不发地冲入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法兰克福大学的讲座现场,在铁凝起身步出会场时,突然上前问她对中国异见人士坐牢的看法。对此,铁凝回答说:‘在中国,没有人会因为写作而坐牢。’据书展方称,世界各媒体对主宾国中国的活动作了大量报道,数量超过去年报道量的3倍。但很多华人和德国人抱怨,德国媒体对主宾国的报道2/3是负面的,除了新闻自由、人权外,纯中国文化的内容很少。”
抱怨德语媒体不受中宣部操控的只能是中共及其爪牙,而不是华人和德国人。共产党推崇的马列主义与中国文化毫无关系,信仰“共产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铁凝及其“百人团”不可能代表中国文化,只能代表中共党文化。报道中指的德国学者不是别人,正是顾彬,一位以鲁迅为榜样,为共产党骂反对者的“冠军”。
铁凝被委任为部长级的中共作协主席后,中共在香港的喉舌凤凰台专访过她。铁凝透露,《小兵张嘎》的作者徐光耀是她的文学导师。
徐光耀,1925年生,他象《思痛录》的作者韦君宜一样因为爱国,投身抗日,结果误上贼船, 13岁就加入中国共产党。 1957年,徐光耀以“为丁玲评功摆好”、“资助反党分子陈企霞”等罪名遭到批判,被“闲挂”起来“反省问题”。这期间,徐光耀写出《小兵张嘎》,向中共表忠心。可惜他还是被打成“右派”,开除党籍、军籍,剥夺军衔,降职降薪,遣送河北保定农场“劳改”。
1961年,当中共的大跃进造成的大饥荒席卷中国时,《小兵张嘎》被允许发表。因为中共可以用它来制造共产党抗日的假象,可以转移注意力,让饥饿的民众庆幸自己生活在和平中,可以让中国儿童从小就接受爱共教育,但徐光耀却被剥夺了署名权。
1962年,苏联电影《伊万的童年》荣获旧金山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与“老大哥”闹僵的中共便于1963年拍摄《小兵张嘎》试图与“苏修”比高低,然而《小兵张嘎》至今也没有获得自由世界的青睐,虽然中共一直在热捧。
可惜少女铁凝被父亲带着去拜访的是这么一个被中共打成右派,但实为左派的“红小鬼”,而不是韦君宜或戈扬。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让铁凝吸取教训,远离共产党。“六四屠杀”后,戈扬宣布“和这个镇压人民的党决裂”,铁凝却在二十年后,在法兰克福书展上学习徐光耀,向“镇压人民的党”表忠心。在10月13日的开幕式上,铁凝在她的致辞中,甚至肉麻到忽视国际礼仪,先称呼“尊敬的习近平副主席”,后称呼“尊敬的默克尔总理”的地步。
我耐著性子,读完在中共媒体广泛转载的《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法兰克福书展开幕式上的致词》,证明这篇讲话确实毫无个性,只有“共”性—假大空,只能给人当笑料。“中国作家网”上显示对铁凝这篇国际讲演有19条评论,能读到的只有10条,显然九条被“和谐”了!
铁凝的角色还真不容易。她得在法兰克福向习近平表达敬意,还得在重庆接受薄熙来的耳提面命。
批评之声则如影随行。网评被“河蟹”吃,而《重庆时报》则因批评中共作协在旱情严重的灾区办豪华年会遭当局整肃。撰稿的主要记者被解聘,联合署名的另一记者被严重警告处分,文娱新闻室主编被免职,分管副总编辑被停职检查,总编辑被迫作检查。
大陆同胞虽然被中共封锁了信息,但他们只要肯思考,就能看出铁凝与作协的本质,也因此会以各种理由申讨之,请看我信手拷贝来的网民申讨:
“‘我扪心自问,作为一个写作者,我个人的写作配得上这个伟大而艰难的时代吗?’当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同学面对记者如此‘扪心自问’的时候,我相信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配合地真诚。这大概是在重庆召开的中国作协七届九次主席团会议、七届五次全委会最动人的一幕了。然后,接受完记者采访的铁凝坐着专为接送作家准备的奥迪车,回到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梳妆打扮之后,来到餐厅吃2000多元一桌的宴席。多么和谐的场景啊!作家们的待遇甚至超过了北京两会的委员和代表。北京是现首都,重庆是前陪都,继轰轰烈烈的‘唱红打黑’之后,如此高调地接待‘作协表扬团’,其间的意味堪称深长。”
“对中国作协及其属下作家们来说,奥迪车、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和2000多元一桌的宴席就是他们的‘圈’。他们在‘圈’里开会,在‘圈’里发拿不到稿费的牢骚,从而形成了他们独特的‘圈文学’。在这个豪华的‘圈’里,他们当然‘享有极大的自由’。在去年的法兰克福书展上,铁凝说:‘在中国,没有人会因为写作而坐牢。’中国作协及其属下作家们当然不会坐牢,因为他们牢牢地坐在‘圈’里。”
与此同时,中共借《大堰河,我的保姆》的作者艾青百年诞辰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活动,给自己涂脂抹粉。铁凝又在会上发言,纪念沦为中共“最伟大的歌手”的艾青。每个在大陆上过学的华人都知道,艾青在《大堰河,我的保姆》中把“我”对保姆的爱和父母的恨,拔高到了对劳动人民的热爱和对“旧世界”的仇恨和诅咒,是典型的红色宣传品。就是说共产党的歌手无一不变态、不虚伪,也无一不曾遭受迫害。
但愿铁凝在纪念被共产党打断了脊梁骨的艾青时,会想起艾青的儿子艾未未。面对正在“为恐惧的人们代言”的艾未未,铁凝能得到启发吗?毕竟每个作家“以人品立身、靠作品说话”。
2010年《新天地》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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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