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民生观察
2022年中国社会控制年终报告
一.前言
2022年是中国政府对全民进行社会控制的新纪元。中共党魁习近平打破了邓小平时代以后不同官僚利益集团的权力分享规则,恢复毛泽东式个人独裁,成为1976年之后权力最高的中共魁首。习近平的个人独裁是典型的对全民的专政,对社会所有领域的全面控制,以整个社会的被控制被伤害被牺牲作为代价。
同时,持续三年的新冠疫情成为中共试验社会管控手段的契机,利用高科技与其它现代监控技术,开创了监控全民新时代,肆无忌惮地以防疫为名出台了种种严密野蛮反人性的控制社会措施,并且把对社会、民众的监视、控制措施常态化,成为极权主义制度的一部分。
在2022年,极端的社会控制制造了无数的人道悲剧,把几乎所有的社会阶层推向了中共的对立面,2022年是中国民间前所未有的最绝望也最愤怒的一年,持续加深的社会危机使中共政权的公信力完全陷于破产边缘,对其不满、不信任感和渴望改变成为社会的普遍情绪,白纸运动的爆发显示以现实行动反抗已经成为社会的选择项。未来必然是中共更强力控制社会与社会更强力反抗控制的角力场。
二、社会控制
在2022年10月份的中共20大政治报告中,特别凸显政权安全,强调“社会要听命于国家的力量”,显示了中共对全面控制社会的野望,以维护其专制政体的安全。对社会的控制,历来是是中共维稳工作的重中之重,而新冠疫情的爆发,使中国政府得以“防疫”为借口,扩大了中国国家监控的范围,进行了全方位、全覆盖、全天候、无缝隙的监控社会试验,累积了更多控制社会的经验,使得权力无远弗届的中共可以在任何时候把例外成为常态,对全民实行监控。
1. 控制措施
①法律、法规控制
2022年3月14日,中国人大公布了突发事件应对法拟全面修订的说明,修改了2007年制订的《突发事件应对法》(《应对法》),主要策略是将应对突发事件转化为管理突发事件,升级了控制社会的机制和措施。中国政府修订管理突发事件法律,给予了各级权力机构更大的权力制订对突发事件的应急预案和建立了配套的管理体制,更加严密常规化实施对社会控制和更随意剥夺公民权利,把《宪法》、《刑法》、《游行示威法实施条例》、《治安管理处罚法》、《信访条例》这些法律中控制社会和剥夺公民权利的内容,转化为预防和镇压大规模抗议的措施。
2022年5月15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新时代离退休干部党的建设工作的意见》,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意见》指要强化政治引领,组织引导离退休干部党员深入学习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自觉践行习近平的思想,确保离退休干部党员继续听党话、跟党走。要强化组织功能,扩大组织覆盖,严格组织生活,要强化管理监督,加强日常管理,要求离退休干部党员特别是担任过领导职务的干部党员严守有关纪律规矩。《意见》体现了习近平政权力图控制中共确保党内不出现反对习近平连任党魁的声音。
2022年6月6日,国家安全部公布部门规章《公民举报危害国家安全行为奖励办法》。《办法》立足鼓励公民举报危害国家安全行为,依照上位法律法规规定,细化和明确了国家安全机关实施举报奖励的条件、方式、标准和程序。其中,规定举报人获得举报奖励应当同时符合3项条件:一是有明确的举报对象,或者具体的危害国家安全行为线索或者情况;二是举报事项事先未被国家安全机关掌握,或者虽被国家安全机关有所掌握,但举报人提供的情况更为具体详实;三是举报内容经国家安全机关查证属实,为防范、制止和惩治危害国家安全行为发挥了作用、作出了贡献。《办法》结合国家安全机关举报奖励实践,明确奖励实施方式包括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并根据举报发挥作用程度、作出贡献大小,划定了4个等级的奖励标准,其中,作出特别重大贡献的给予10万元以上奖励。随着中共政权日益与西方关系恶化,中国国内又要维持专制体制,在内外压力都增大的情况下,中共出台这个《办法》凸显了动员群众相互监控以达到政治目的,维护国内稳定和防范国外渗透的意图和决心。中国的举报制度使得人与人之间产生不信任,人民无法团结的结果,反而有助于当局的统治更加巩固。中国的异见人士和团体的生存空间也会被进一步挤压,并有着随时被举报的风险。
10月31日,按照中共宣传部文娱领域治理有关工作部署,市场监管总局会同中央网信办、文化和旅游部、广电总局、银保监会、证监会、国家电影局等七部门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规范明星广告代言活动的指导意见》,《指导意见》自公布之日起实施。近年来文娱行业的明星广告代言“翻车”事件频发,严重危及了党国意识形态控制,所以开始整治打击。《指导意见》整合现有法律法规和政策性文件,综合运用多种控制措施,构建起规范明星广告代言活动的治理体系,为维护好明星代言领域符合党国意识形态空间提供制度支撑。
②技术控制
中国政府利用防疫来合理化扩大监视和部署曾被认为过于侵犯个人隐私的新技术,主要包括AI、大数据与机器学习、云计算、人脸识别系统等技术手段,以及遍布全国的全世界最大规模的监视摄像头、天网与社会信用制度为支撑网络,以健康码、通信大数据行程卡和社会信用黑名单、核酸检测、强制隔离为主要应用手段,掌控个人社会网络和流动。这种大数据控制的作用不仅仅是有助于当局预测病例的传播,而且以假想模式演习应对不同社会危机,控制和煽动民众。
中国政府建立的“全局覆盖、全网共享、全时可用、全程可控”全国性视频监控网络,目前中国全境已安装约6亿个监控器。按照中国的人口数据来计算,几乎是每两个人就被一个监控器监控。中国的视频监控器数量占全球的五成,全球安装监视器最多的 20 个城市中,就有 18 个位于中国,其中最密集的是山西省太原市,平均每千人被高达 119.57 个监视器监视。这个全国性视频监控网络成为当局的维稳工具,让官方随时辨识14亿公民,以保持政权稳定,对中国民众进行监控和打压。
中国的通信大数据行程卡,由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与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合作,搜集通讯服务商、卫健委、交通部、中国铁路、民航总局等相关机构的数据,是中国“清零”防疫策略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强制收集用户的个人数据,包括敏感数据,如个人身份信息、医疗监控、行程轨迹、手机号码等,并以此为依据在各个层面限制用户的行动。行程码可以无视关机、拔卡操作,精准确定手机的位置。行程码之所以无法因为关机而停止定位,是因为具有关机后可查找设备功能的手机有一个单独的芯片,这枚芯片完全可以让行程码做到无视手机关机继续定位。
相比于行程卡,健康码上存储的个人信息更加详尽,且更加敏感。健康码由中国各地政府主导,其数据来源于各地大数据中心以及用户自行申报的信息,用政府制定的算法、规则来运行。中国的“健康码”对民众按“绿码、红码、黄码”三色动态管理,领取绿码的人员凭码通行,领取红码和黄码的人员需按相关规定处理,符合要求之后即可转为绿码。
官方文件显示,该应用程序可以提取政府收集的各种各样个人数据,具深度和广度的大规模监控。而所用系统与官方追踪“重点人员”(当局认为有问题的几种广泛人群,包括突厥裔穆斯林和吸毒者)的系统为同一套。该系统不仅可以实时判断某人是否具有传染风险,亦会与公安机关共享用户资料,监视其位置以及健康状况,会把用户个资、位置和识别码发给服务器,帮助政府进行监控。
每一张健康码的二维码背后,存储着个人的身份证号、人脸信息、健康信息、行踪轨迹等敏感个人信息,并且伴随着健康码与公众生活的深度绑定,不少地方健康码与公交、社保、支付系统打通,甚至收集特定金融机构储户身份信息和生活习惯信息等。由于中国是极权主义体制,其权力没有受到任何监督,完全可能对收集来的民众个人资料和隐私数据进行长期或其它目的使用。
2022 4月18日起河南省的4家村镇银行在几乎同一时间毫无预警地关闭线上取款和转账渠道,至少涉及数百亿元人民币资金,约四十万储户受到影响,引发了储户的数次维权和抗议活动。2022年6月开始,大批维权储户被当局赋红码。一位身在北京的河南银行储户,其手机上的健康码突然变成了红码,而和他行程一模一样的女朋友的健康码则是正常的。还有不少河南乡镇银行的储户从外地前往河南,却在不同的地点,包括酒店、高铁站和高速路口等,突然发现健康码变成红码,进退不得。大批储户在入豫扫码后,从原来出发地的绿码直接变成了红码,有的储户落地就被扣了身份证被强行隔离。导致他们行动困难,抗议活动也被迫取消。还有在高铁上的储户也蒙了,绿码变红码,导致整列列车直接“静止”。中共监管部门的人还直接明示:只要你回家,健康码就能变绿。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储户,没去河南,也被河南直接赋了红码,所谓“人在家中坐,红码从天降。”
2022年10月8日,浙江省宁波市北仑区发布公告,将对所有河南在宁波人员赋红码。二十大前,有广州访民在进京途中被截回后,健康码在核酸阴性的情况下却三天三变色,被管控在家中,之后又被隔离。中共把健康码变成“社会维稳码”,成为无所不能的“全能码”来控制民众,成为中国严密监控社会的重要工具。而“健康码”的衍生品层出不穷,比如“企业码”、“人才码”、“冷链码”、“家和码”和“非羁码”等。所谓“非羁码”指对非羁押犯罪人员的数字监控系统,主要对象是取保候审、监视居住、保外就医等非羁押刑事犯罪嫌疑人的监督管理,通过手机APP,让普通的手机成为监控用的电子手镯或电子脚环。
中国当局不断完善其全国监控网络。目前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中有22个开标或采购一人一档软件,这个软件可以通过人工智能对收集到的数据自动进行分类和分析,而且还会在对数据分类和处理的过程中自动自我更新。一人一档软件就是一种信息分类技术,可以更加轻松地追踪个人,大大改善了中国政府目前使用的监控系统。
2. 人道灾难
2022年,中国政府以防疫为由,采取反人权、反人性、反人道的极端控制社会措施,由此制造了不计其数的人道灾难,甚至出现了在和平时期由于极端封控而饿死人、烧死人的匪夷所思事情,对社会的极端控制而造成的非正常死亡数字急增,自杀者趋向年轻化,也有大量慢性病人因失救丧命,充分显示中共的极权主义体制清除不了病毒,却清除了人性。
①西安
2021年12月23日起到2022年1月,陕西西安因为疫情封城,实行了最为严厉的封控措施,市民居家限行,无故一律不准出门,被抓捕者轻则训诫,重则罚款拘留,还有市民因饥饿难忍想出小区买食物,结果遭到防疫人员的殴打。很多市民因物资储备不足,政府也不安排人员配送,导致弹尽粮绝面临饿死。一些在西安务工的外地人员,因疫情封城导致无法回家,滞留在西安城内,晚上就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也没有人管他们。拥有近1300万人口的西安,当地医院几乎全面停诊,导致患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失救致死。一名孕妇到医院生产被拒,在医院门口流产死亡,及还有一名老人因心脏并发作到医院遭到拒绝而死亡。一位七旬老人脑出血入院抢救,其子被隔离,无法照料老人。西安政府把感染者拉到周边县市,集中营式隔离,部分地区不准使用手机。一人感染,全栋楼的人都拉走,居民家中所有宠物全杀死。
②天津
至1月19日,天津全市已有40个封控区。封控区内除密切接触者和次密切接触者转入集中隔离外,其余人员严格实施“居家隔离、人员足不出户、服务上门”,小区内安排24小时巡逻值守。1月17晚间天津西青区大寺镇的大批外地务工人员,因为没有食物、吃不上饭,爆发集体抗议事件。带头抗议的男子站在车顶上高喊:“外地人没钱吃什么,我就是要吃饱饭”,大批警察和武警到场镇压,并抓走带头抗议的男子,引发大批抗议民众在现场高呼“放人!”
4月2日,因疫情被封控的赵沽里新苑小区,有男子拉着妻子坠楼,坠楼前喊出要共产党、习近平下台。网民表示,是封控把人逼疯了。
③上海
2022年3月开始,在上海实施的封小区封城集中隔离控制造成新冠疫情爆发三年里最大规模最惨无人道的人为悲剧,包括医疗系统崩溃,居民基本生活无法保证,经济与社会全面停顿,民众因得不到及时医治而死亡,阳性病人被集中隔离吃饭靠抢,因得不到食物而饿死的噩梦般人道灾难。
一夜之间两千多万上海人被囚禁在家中,对民众造成了极大的次生伤害,尤为严重的是扰乱了食品供应,上海民众面对食物不断减少的状况,即便家财万贯,而且超市尽在咫尺,人们也可能得不到基本的食物,作为中国最大最繁荣的都市,却在毫无人性的防疫措施下变为一座“饥饿之城”。蔬菜卖出天价,在联华超市一个土豆要人民币52块多、高岛屋一颗白菜卖人民币77.9元,上海市民吐槽“广州飞上海机票,还没有一颗卷心菜贵!”
随着封锁的持续,很多人在社交媒体上求助以获取食物和药品,有人在网上哀求说:“有没有好心人卖点菜和米给我啊,就一个土豆了,2斤米。” 有人怒吼“快被逼死了”,有的小孩断了尿布,连有“女巴菲特”称号身价高达260亿元人民币的著名风险投资家风投公司“今日资本集团”创始人徐新都上网求援需要面包、牛奶,还有饿了4天的人干脆打到派出所问,“如果冲出小区被抓起来,是不是就有饭吃。”还说“终于知道为何秦始皇时期老百姓要起来造反。
原本的社会边缘和弱势群体,如老年人、残疾人、贫困人口、长期病患,在疫情封控的极端环境中被进一步挤压,而且因为平日的救助方式突然空缺,使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在上海的一个小区,因为封控不能外出工作,一名男子对着警察崩溃地喊着:“我有家,我要养家糊口,我不会危害社会,今天就让我死……”
5月1日,上海静安区长乐路1222号乙栋502室58岁“独居老人”吴晓伟被发现饿死在家中,尸体已经发臭,被发现后尸体又过了一天才被抬走。日本驻沪总领事工作人员靠着隔壁小区居民的帮助度日。一名28岁南非籍英文女教师在公寓里活活饿死;一名法国人崩溃地冲出封锁高声呼喊要自杀
由于医院停诊拒收病人,导致大批急需救治的患者求助无门,其中包括医护人员在内的多名患者因此死亡,而医疗界曾一度提及“与病毒共存”现亦被禁止讨论。3月23日晚,上海东方医院生殖中心的护士周盛妮,在家突发哮喘,被家人紧急送往自己工作的东方医院南院,但被以封闭防疫的名义拒之门外。4个小时后,被耽误救治的她不幸死亡。3月30日,浦东航昌路一位老人哮喘发作, 根据患者女儿的说法,小区2 名做核酸的医生赶到现场进行心肺复苏,同时告知其家人需要除颤仪(AED)。当时,一辆救护车到楼下,但这是邻居叫的,求助借 AED,未果。该女和邻居们反复沟通是否可以用私家车或是警察协助的方式送其父亲就医。但由于小区封控,这些方法并没有成功。不久,老人去世。浦东区卫键委对此进行了证实。
4月,清华才女、硅谷海归李昶在上海某康复医院因新冠病毒疫情强控措施,无人护理而去世。中国证券业的知名人物、网信证券副总裁韦桂国在上海家中突发脑溢血,封控期间联系救治未果,于住所病逝。微博用户“正宗上海宁”的父亲吴中南4月6日因呼吸不畅被送进上海仁济医院急诊科救治,由于医院人满为患,没有吸氧装置,结果在等待的过程中,在医院病逝。4月13号,上海小提琴家陈顺平因为腹部疼痛难忍,连续去了两家医院都没能进入急诊室或是医院关门,只得回到家中。第二天,疼痛难忍的他从楼上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上海浦东,一位老人从三月底上海封控开始,就因为尿结石在家痛苦不堪;病情持续半个月后,在家人的反复申请后,居委会才同意老人出小区就医。然而就在其家人开车去医院时,浦东新区道路封闭,官方不让通行。4月25日凌晨,老人忍不住病痛,在小区花园树上上吊自杀。
上海锦峰苑小区志愿者孟庆功因劳累过度突发疾病,抢救无效,4月24日离世。 他生前系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的一名型号副总设计师。而据网上公开信息显示,孟庆功同时也是中国商飞复合材料中心副主任。孟庆功发病后,家人曾经致电急救120但一直排不上救护车,最终在妻子开车送医院途中逝世。4月22日凌晨,上海静安区延长中路700号左右,临近久乐苑北门的地方,一个外卖小哥发生了车祸,头部大出血。他的妻子赶到后大哭喊救命,警察也到了现场,但是120救护车则姗姗来迟,人已去世。
4月11日电,来自台湾、活跃于中国大陆财经媒体界的经济学者郎咸平的母亲等不到核酸检测报告,在上海的医院急诊室门口等待4小时后过世,他也因上海封城没见上母亲最后一面。郎咸平11日在微博表示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他的母亲肾脏本来就有点衰竭,按照过去的诊断,只要打一针就好了,但是因为上海严格规定必须要做核酸后才能就医,其母亲在三甲医院(中国等级较高的医院)当场做的核酸竟然4个小时都没出结果,其母亲在医院急诊室门口等待了4个小时后过世。
4月1日晚,网上一段视频曝光上海金山婴幼儿隔离点的乱象,引发公愤。视频和照片显示,多名婴幼儿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挤在一张张凌乱不堪的病床上啼哭,有的婴儿横躺在床上,床单还蒙住半张脸,有的婴儿挤在床的角落,而床角放着医院的消毒容器,场面让人揪心。有网民爆料,这些幼儿得不到及时照顾,“屁股都烂了”、“发高烧”、“衣服上还沾着屎”。这个话题在中国社媒上进入热搜,招致民众广泛的谴责。中国网民极大地质疑政府以这种方式隔离感染新冠儿童的做法,“救救孩子”、“把孩子还给妈妈”成为网上新出现的关键词。
5月17日,上海某小区千余人被被强制带走隔离,为了抓出可能藏在家中不去隔离的人,白卫兵挨家挨户撬锁,居民报警后警察不管。6月4日,上海长乐路339弄突遭强制围封,居民被要求转移隔离。居民投诉,身穿保护衣的“大白”,多次挨家挨户暴力砸门,直至深夜。另大白又架起围栏,居民向“大白”喊话:“我们不是牲口”,“我们是纳税人”。 据居民反映,他们的恶梦在4日凌晨开始,大批“大白”闯进屋苑,多次挨家挨户暴力砸门,“威逼利诱连蒙带骗”,要转移全小区的居民。另据居民指出,有自称街道办的人员于5日再一次擅闯屋苑,要求转移阴性居民。
由于上海极端封控而造成的很多非正常死亡由于官方的严密封锁和对逝者家人的威逼利诱,所以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资料,根据网络上流传的名单有:
浦东新区朱家门小区死于浦东医院新冠隔离治疗中的周嘉祖;徐汇上中路长桥五村身患慢性病急需开药而不得,最终选择跳楼身亡的60多岁的老奶奶;宝山宝欣苑三村跳楼自杀的抑郁症患者蔡云涛;崇明区某网友在领取防疫物资的路上发生车祸离世的父亲;浦东新区地杰国际城三期因配不到药而选择跳楼自杀的老太太;闵行区无法实施肾透析治疗而肾衰竭死亡的89岁大学退休教师;普陀宜川心脏病发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的老奶奶;浦东新区江镇江晖苑24号9楼跳楼自杀的老奶奶;杨浦区因密接、病情加重却被层层手续拖延,最后死亡的62岁老太太;杨浦区长阳路开颅手术后发病无法及时就医,病情恶化去世的普通市民;普陀铜川路真光新村某网友因严重贫血引起心衰去世的母亲;浦东新区汇腾南苑因疫情防控去世的老人;浦东新区花墙村因肠梗阻被医院拒收导致错过最佳抢救时间而去世的75岁的朱凤芳;上海杨浦区四小时全城求医无果最终去世的复旦大学外文学院已退休教授俞惠中;浦东新区栖山路打不通110、120电话,错过抢救时间离世的老人;中国著名作曲家朱践耳先生的夫人舒群;徐汇区东安二村被3家医院拒收,延误治疗,骨折失血过多去世的网友苏乘堃的父亲;浦东新区老港镇脑出血的老人;闵行红松路700弄25号302室新冠阳性之后被救护车转移至隔离酒店后死亡的上海交大83岁的老教授窦尚信;闵行区红旗村需要配药但居委会不让出门,后跳楼自杀的老大爷;因喝牛奶噎堵气道,无法送医抢救而离世的胡大邦;
浦东新区从东海养老院转运至周浦医院最终病逝的77岁帕金森患者;松江玉树苑跳楼自杀的42岁男子;宝山区核酸有异常被强制转运隔离而离世的73岁心梗脑梗偏瘫病人;杨浦安图新村不慎摔倒导致脑梗中风却因没有出门证而错过抢救离世的老人;因新冠阳性隔离在东海医院,医治无效离世的交通大学原船舶动力系马良才老师;青浦区在隔离酒店电梯间昏倒错过抢救时间而离世的高玉荣;普陀区无力承受租金和员工资压力,选择在店内自缢的洗车店老板;长宁区娄山关路因为疫情管控,等待4个小时仍无法及时就医而离世的78岁瘫痪老人;浦东新区航头镇在等待救护车期间死于窒息的哮喘病患者;因哮喘发作,打120救护车被要求提供街道公证而不幸离世的上海东方公证处资深公证员俞洪三;因无核酸报告被医院拒诊,后离世的瘫痪的聋哑老人;高烧不退被两家医院拒诊,最终抢救无效死亡的三岁女孩陈相汝;普陀区被封闭管理最终选择割喉自杀的癌症晚期病人;某养老院因氧气瓶断供而缺氧死亡的三位老人;徐汇安福路被强制转运最终离世的张天雄老人;闵行区浦江镇等待120过程中离世的癌症患者史仲麟老人;徐汇天等路兰公馆养老院被居民拍到尸体被转运的19名老人;黄浦区因劳累突发脑溢血而离世的小区保安钱师傅;徐汇东汇花苑心脏病突发、耽误了四天才得以进入医院,最终去世的90岁老人;在测试阳性后不堪压力跳楼身亡的一位高龄老人;静安区防控时期死于脑溢血的79岁老人;浦东新区德州二村养老院转运至周浦医院最终离世的93岁老太太;虹口天宝路突发心脏病耽误救治最终离世的老人;浦东新区榴云新村摔了一跤却被120拒收,最终离世的老人;因无法得到足够透析治疗而去世的尿毒症患者;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因操劳过度突发心血管意外离世的蒉纲主任;怀孕八个月,从早上十点大出血晕倒,一直到晚上十点胎儿取出,最终双双离世的孕妇和胎儿;因身患肾结石疼痛了一个月得不到治疗而自杀的老人;被强制转运后不明原因死亡的微博网友@想念爸爸的小章 的父亲章启文;检测出阳性后居家一个月,被要求必须去方舱,最终自杀的95岁高龄老人;青浦区大盈镇跳楼身亡的一男一女;青浦区五浦汇D区7号楼跳楼自杀的老人;因患有尿结石半个多月痛苦不堪却被拒绝就医,最终因无法忍受病痛自杀离世的老人;去世时家中仅剩一碗白米饭的复旦大学外语系1985级校友胡红;嘉定农工商超市因没有吃的,手机里没钱付不出房租,走投无路跳楼的男子;闵行区某小区封控第49日跳楼自杀的男子;静安泰府名邸跳楼自杀的男子;杨浦嫩江路跳楼自杀的老人;在庆华三村小区内的自行车棚上吊自杀的居民;新冠阳性被转至利群医院,最终因老年慢性基础疾病合并新冠死亡的陆秀琴;浦东新区唐陆镇因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离世的微博网友@kirara亮亮仔 的舅公;因受不了病痛折磨,配不到药而跳楼自杀的复旦高分子系工会主席詹永森教授;因急性心力衰竭错过最佳救治时间,后在上海华东医院抢救无效不幸辞世的原上外附中英语教师赵婉贞;因突发心脏病无法叫到120而过世的90后文汇报记者童薇菁;浦东新区因呼吸乏力送医没能抢救过来的残障人士沈某某;浦东新区博兴路疑似被饿死、患有抑郁症的独居女性;
④成都
9月1日,拥有2000多万人口的成都市开始全面封城。一成都民众因病就医,但却遭到保安拒绝,保安因为要求就医市民出示24小时核酸证明,但患病家属拿不出证明,患者家属与保安理论,结果保安动手将病人从担架车上推倒,患病家属痛哭无助,最终病人没救过来。
9月5日四川泸定6.8级地震,已遇难多人。可是成都高楼剧烈摇晃时,防疫的大白仍把消防通道锁死,紧接着又大喇叭催促居民们赶紧上楼谨防交叉感染。卢思位律师跑出楼房避震却遭保安以疫情为名拦阻。卢思位即问:是地震重要还是隔离重要,地震是现实危险。没想到同小区业主竟告诫他不要谈论政治。卢思位于是问:什么是政治?发生地震是政治?于是双方发生口角,在保安的配合下,那业主夫妇对卢思位实施了殴打。
⑤贵阳
9月,贵阳市官方在全市实行严厉的管控措施。在甜蜜小镇等所谓的重灾区,每户安装磁性开门警报器,严禁出门,任何串门的人,会被立即隔离,隔离费用自理等。而官方派出的武警和重装消杀人员严控出现阳性的楼栋。因突然封控以及缺乏基本救济途径,被称为亚洲最大小区的贵阳市花果园大批民众陷入困境,缺粮挨饿。多名网民公开求助,希望在被饿晕之后能有人代为报警求助。而当地官方则否认民众处境恶化,只承认严厉的封控还在继续。
9月10日中秋节凌晨, 在贵阳市花果园, 一名女子站在大货车对面,对运送物资的人说 ,“我们小区已经好几天没有物资了,昨天每户只分到一棵白菜,没有米下锅,希望能分一点给我们。”住在这里,目前正处于疫情封控中,许多社区的单元门及居门的家门被封死。外地捐赠的食物被各地政府高价出售或烂掉,而封控中的民众因食物短缺而挨饿。9月10日中秋节,贵阳居民在高楼外挂白布条,上面写道:“饿!我要吃饭!”当晚,贵阳花果园小区的居民因饿急了而自行解除封锁涌到楼下哄抢物资。事后有逾百居民被抓捕。至11日晚,当局派人把整个社区包围起来加强封控。
9月18日凌晨,贵州省黔南州贵阳往荔波方向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大客车冲下高速坠入路旁深沟。事发之时车上共有47人,事故造成27人遇难,20人受伤。涉事车辆为隔离人员转运车,车上除驾驶员和工作人员之外的45人均为贵阳市云岩区“涉疫居民”,当天被送往黔南州荔波县隔离酒店进行集中隔离。事发后,舆论哗然,悲伤和愤怒迅速在中国各大社交媒体蔓延,点燃民众对于当局“清零重于人命”的极端防疫政策的不满和愤怒。
⑥西藏
8月7日开始,西藏实施持续至10月21日才结束的清零严控。当局对社会限制措施持续加剧,导致深陷可怕的封控管制下的拉萨市民众怨声载道。一位藏人在9月15日发布的一段视频里讲述了他的隔离经历,他表示自己在隔离所呆了34天,接受了24次测试。在发布视频当天,他的检测结果呈阳性。在拉萨方舱拍摄的一段视频中显示方舱医院给患者提控变质的米饭和蔬菜,使患者的健康得不到保障。同样在另一个广为流传的视频中,一名拉萨妇女痛斥当局向方舱的患者提供腐烂的食物。她愤怒地说:“比囚犯更糟糕,释放我们,这样我们至少可以死在家里”。在9月14日录制的一段视频显示,一些西藏青年因抗议拉萨收容所的恶劣条件而遭到殴打,脸和颈部都出现瘀伤。视频片段还显示,收容所的卫浴条件恶劣,且食物及床上用品质量极差。
在拉萨隔离营那里有辱人格的状况是许多人被塞挤在一起,肮脏、缺乏起码的卫生、食物和医护。一位藏人妇女表示,她的丈夫和她三个小孩子因为她的核酸检测结果不确定,而被带到拉萨北京中学隔离中心的一个隔离点。她的全家人被迫与800人一起隔离。她的小孩发起高烧,但那里没有医生、医药或医疗照顾。
拉萨封控限制措施特别让那些从乡下来到城市从事低薪服务行业的人感到艰难。一位年轻的藏族女青年在抖音上告诉她的粉丝,她已经接到警方威胁的电话。“如果我失踪,你们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说。
9月24日左右,西藏首府拉萨一名藏人因无法忍受中共的清零政策而选择跳楼自尽。在视频中有多个目击者高喊:“跳楼了、跳下去了,在一楼,在一楼”,看似是希望防疫人员能够听到并对跳楼者施救。在拉萨及其周边地区,至少有五名藏人从大规模隔离区或被封控的住宅楼上跳下死亡。
⑦新疆
新疆有50万人口的伊犁市,从8月开始封控超过100天,民众在微博发出的求救信息显示,当地物资供应不足、病人或孕妇求助无门,甚至有老人因饥饿绝望上吊自杀。伊犁封城因官方僵化的封控政策,传出各式人道灾难,民众上网求助,却遭删文。微博上有人写到怀孕七个月的孕妇,因新疆当地严格的防疫措施,无法做产检、导致流产;还有民众上网控诉缺粮、缺菜、缺奶粉。
新疆“一刀切”防疫控制社会到什么程度?为了不让居民出门,一些小区把电梯都停了,在推特上就有视频显示,当地民众现在得从窗户抛绳到一楼,才能拿到物资,楼层高的被要求撕床单绑成布条;还有采样员搭云梯车为封控的民众做核酸。还有视频流传,有一名母亲以维吾尔语求助说“领导们,我昨天就反映了,我这孩子要死了……第6个孩子开始(发烧)了,躺在这儿的是人不是石头,出来个人管管吧!救救我的孩子!”
地方当局从外面锁上了公寓的门,只有在医务人员来做新冠检测时才打开。当地的民众说,他们现在什么都缺,尤其是食物,而居委会上一次提供免费食物是11天前。伊宁在9月15日封城一个半月时,有网民爆料一天饿死上百人。当地官方“辟谣”说,一天只饿死22人。
11月24日19时49分,乌鲁木齐市天山区吉祥苑小区发生火灾,造成10人死亡,9人受伤。由于乌鲁木齐官方的疫情严控社会政策,该小区的通道门被锁死,导致困在火灾中的居民无法逃生。中国民众自发哀悼11.24乌鲁木齐大火的死难者的活动,并由此点燃了遍及全国的抗议运动,成为白纸运动的导火索。
⑧中国其它地方
中国政府对社会的严厉封控导致民众的正常工作及生活节奏被打乱,民生恶化,很多民众精神健康状态恶化。黑龙江大庆市景程社区被封控中的小区居民之间因焦虑而情绪失控,其中一男子上门砍人,造成两死一伤。三亚一名女子不堪长时间封控被禁止下楼,爬出窗外阳台,坐在阳台遮雨棚上。当她准备回爬时,不慎失足坠楼。郑州某小区单元楼出现阳性被封,居民试图拿床单做绳子下楼,不幸从高处掉落当场摔死。
3月23日,深圳市南头街道城中村被封23天,村内关口四横巷17号有人饿死,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发臭,而事发地点周边几个巷子根本没有感染病例。然而官方却没上报,并坚持不解封。愤怒的民众聚集抗议并与防疫人员发生严重冲突。
3月24号山西财经大学一名女学生在操场突发心梗,救护车因学校防疫封闭管理,进门被层层阻拦,最终致女生错过最佳救治时间,不幸离世。河南省汝州16岁女学生郭晶晶在汝州万基高中隔离时,发烧无人管,不幸身亡。西宁自8月24日开始静态管理的两个月时间,出现很多饥饿事件,食物物价飞涨,导致普通人群挨饿,甚至有饿死人事件发生。在重庆蓝溪谷地小区,一对夫妻下楼接受核酸检测,结果留下孩子在家睡觉,孩子醒来后找不到父母,不慎从10楼坠落。
9月28日晚,由于大学长期封校,河南多间大学学生聚集抗争要求解封。30日网络传出消息,指河南当局认为有“境外反动势力”介入,公安机关藉机扣留带头抗争的学生。有网民周四深夜于微博张贴截图,称“郑州某大学”通知学生:“某些高校带头闹事的同学已被公安机关控制”。该“通知”又指:“最近境外反动势力,把鼓动目标放在大学生身上,利用同学们的善良和单纯做一些违规违纪的举动,说一些不当言论”。
内蒙古呼和浩特从10月1日起封城,当地物资短缺情况严重,很多民众上网求助。其中,被封控的内蒙古工业大学,教学楼和体育馆都成了隔离点。由于物资短缺,学校食堂经常停摆,全校3万师生吃饭困难。
11月17日,广州海珠区仑头村两名年轻女子因没戴口罩而当众被数名防疫人员重摔在地,其后双手反绑跪地“示众”。双手被反绑跪地女子表情坚定,桀傲不驯的影像在大陆与境外社群媒体被广为传播,获得民众大量支持。
11月网络热传一条影片,一名男子疑因违反防疫规定外出,遭执法人员粗暴搜身后跪压在地。施暴画面有如美国“跪颈虐死案”翻版,引发网民公愤,宁夏银川市兴庆区已坦承是其警察所为。从网上流传影片可见,一名身穿蓝色背心的防疫人员对一名戴口罩的黑衣男子大声训斥:“警告你一次,站在墙边,面向墙,双手扶墙,双手张开,两腿叉开……”旁边还站着两人,一人疑似穿着警服,另一人穿迷彩服。黑衣男按照要求面向墙壁,叉开双腿后,身穿蓝背心的男子开始搜身。随后迅速地将男子按压在地,并用膝盖跪压在男子后颈,喊话:“听话吗?你今天为甚么违反防疫规定出来?”被压男子不断痛苦呻吟:“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受过伤。”并多次强调“我得吃药了”。
三、网络控制
互联网是中国公民争取言论自由、表达自由的最主要战场,也是中共进行意识形态控制的重灾区。
1. 法律、法规控制
1月4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国家安全部、财政部、商务部、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国家保密局、国家密码管理局十三个部门联合发布《网络安全审查办法》,,自2022年2月15日起施行。《办法》将网络平台运营者开展数据处理活动影响或者可能影响国家安全等情形纳入网络安全审查,并明确掌握超过100万用户个人信息的网络平台运营者赴国外上市必须向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申报网络安全审查。根据审查实际需要,增加证监会作为网络安全审查工作机制成员单位,同时完善了国家安全风险评估因素等内容。《办法》明确规定,要求掌握超过一百万用户个人信息的网络平台运营者到国外上市前必须申报网络安全审查,基本堵死企业在外上市集资之途。随着网络安全审查制度的实施以及滴滴遭网络安全审查,一些中国企业宣布暂停美国上市计划。《办法》体现了中国对网络安全的定义超出了科技软硬件的技术层面,对数据的控制权、特别是可能受到外国控制的数据也十分敏感,《办法》旨在帮助中共收紧经济领域方面的控制力,但削弱了互联网行业的生存能力。
2月10日,工信部再次公开征求对《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数据安全管理办法(试行)》的意见。意见提出,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数据处理者在中国境内收集和产生的重要数据和核心数据,法律、行政法规有境内存储要求的,应当在境内存储,确需向境外提供的,应当依法依规进行数据出境安全评估。意见提到,非经工业和信息化部批准,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数据处理者不得向外国工业、电信、无线电执法机构提供存储于中国境内的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数据。
3月1日开始施行由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等四部门出台的《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理规定》,对基于大数据算法技术的网络服务加以规范和限制。算法是大数据管理与计算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计算机在计算和解决问题的操作中遵循的过程和规则。而“算法推荐”是指网络服务和平台运用大数据分析、向用户推送、精选、过滤信息的过程。这份指向性明显的法规旨在解决现实社会网络用户和从业者的权益问题,但其中措辞模糊的干涉性条款也反映了中国当局约束科技业自由发展、巩固国家管控科技力量的野心。
3月2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关于《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管理规定(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的通知。规定中对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提出10点要求,其中包括互联网弹窗不得推送恶意炒作娱乐八卦、绯闻隐私、奢靡炫富、审丑扮丑等违背公序良俗内容;确保弹窗信息推送必须经过人工审核。《规定》要求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要传播正能量,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得推送不符合中共价值观的内容,不得“恶意炒作”。
4月15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网络视听节目管理司、中宣部出版局发布《关于加强网络视听节目平台游戏直播管理的通知》。《通知》要求,严禁网络视听平台传播违规游戏;加强游戏直播内容播出管理;加强游戏主播行为规范引导;严禁违法失德人员利用直播发声出镜;督促网络直播平台建立并实行未成年人保护机制;严格履行分类报审报备制度。各网络直播平台,特别是游戏直播平台应从内容设置、宣传互动等方面严格把关,加强对网络游戏直播节目的管理,切实把好导向关、内容关、宣传关,建立健全游戏直播节目相关的信息发布、跟帖评论、应急处置等管理制度,完善节目监看和舆情监测机制。
6月17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印发《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规定(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声称是为了“规范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维护国家安全和公共利益,保护公民、法人和其它组织的合法权益”。《征求意见稿》提出不得向未认证真实身份信息的用户提供跟帖评论服务,同时跟帖评论服务提供者应当建立用户分级管理制度。《征求意见稿》要求,具有舆论属性或社会动员能力的跟帖评论服务提供者上线跟帖评论相关新产品、新应用、新功能的,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开展安全评估。此外,《征求意见稿》要求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应当履行跟帖评论信息内容自主管理责任,对账号跟帖评论信息内容加强审核管理,及时发现跟帖评论环节违法和不良信息内容,采取举报、主动处置等必要措施。
6月23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文化和旅游部联合印发《网络主播行为规范》。《行为规范》针对网络主播从业行为中存在的可能危及党国意识形态行为,规定了网络主播在提供网络表演和视听节目服务过程中应当遵守的行为规范和要求,强调网络主播应坚持党国政治方向、舆论导向和价值取向,积极践行党国价值观;应坚持健康的格调品位,自觉摒弃低俗庸俗媚俗,抵制破坏网络表演、网络视听生态的不良行为;从事如医疗卫生、财经金融、法律、教育等需要较高专业水平直播的网络主播应取得相应执业资质。同时,列出了网络主播在提供网络表演和视听节目服务过程中不得出现的行为,为网络主播从业行为划定了底线和红线:不得发布违反宪法所确定的基本原则及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内容。《行为规范》出台的背景是中国著名网红李佳琦因踩到六四政治红线而遭网络封杀。在6月3日的一场销售直播中,他展示了一盘坦克造型的冰淇凌蛋糕,他的直播随即被中断。此后的几天里,李佳琦没有再露面。中国当局在1989年的六四事件中派出坦克镇压天安门广场的抗议学生。“坦克”两字和其形象也因此成为了中国在每年六四纪念日前后严格审查的敏感内容。但李佳琦这一可能无意的举动,以及他直播的中断,反而触发了许多中国年轻网民的好奇心,许多人因此开始搜索有关六四的内容。
7月7日,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网信办) 发布《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办法》,要求关键信息基础设施营运者向境外提供用户个人的信息和重要数据,应先提出申报并进行安全评估。该《办法》规定,申报门坎为处理100万人以上之个人信息或自去年起累计向境外提供10万人之个人信息或1万人敏感信息的数据处理者。此外,所有重要数据出境均须经安全评估。《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办法》体现中国政府对于大量个人信息出境之风险感到谨慎与担忧,因而以国家安全为名,严格管控数据跨国流通。此规定将对在华的跨国企业带来前所未有的严格限制。
8月1日,《互联网用户账号信息管理规定》正式生效,互联网用户的注册号须填写真实职业,也将揭露IP地址,而部分专业领域账号的注册更须提供核验材料。规定要求,互联网个人用户注册、使用账号信息,含有职业信息的,应当与个人真实职业信息相一致;互联网机构用户注册、使用账号信息,应当与机构名称、标识等相一致。互联网用户注册、使用账号信息,不得假冒、仿冒、捏造政党、党政军机关、企事业单位、人民团体和社会组织的名称、标识等。当局不仅严管注册账号,就连网络发文也不放过。过去中国网民常用错别字、同音、谐音或相近的文字、数字和符号来发表敏感文章,也就是俗称“打擦边球”的方式,来规避审查,现在都遭明文禁止。
9月6日,《网络安全人才实战能力白皮书》在国家网络安全宣传周上正式发布。白皮书主要撰稿人之一、教育部高等学校网络空间安全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网络安全学院执行院长俞能海介绍,白皮书聚焦实战,着重从网络安全人才实战能力方面展开研究,由教育部高等学校网络空间安全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指导,当前我国网络安全人才缺口巨大,已经成为制约我国产业发展的主要瓶颈。在网络安全人才缺口中,实战型人才缺乏的问题尤为突出。白皮书调查数据显示,到2027年,我国网络安全人员缺口将达327万,而高校人才培养规模仅为3万/年。有高达92%的企业认为自己缺乏网络安全实战人才。针对上述问题,白皮书基于420余场不同领域的专业网络安全赛事中超过85000条实战数据,889份调研问卷,从实战人才的供给侧及用人单位的需求侧,全面呈现我国实战型人才的供需现状、培养现状、评价方式及发展建议。这一系列数据缺口显示出当局对目前控制网络的焦虑,然而“全知全能”的管控能否终将实现专制政权稳固,依然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未知数。
9月26日,为落实中共的“放管服”要求,规范网络演出剧(节)目经营活动,文化和旅游部发布公告,对《文化和旅游部关于规范网络演出剧(节)目经营活动 推动行业健康有序发展的通知(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意见反馈截止日期为10月10日。《通知》提出,从事网络演出剧(节)目经营活动,应向所在地省级文化和旅游行政部门申请取得经营范围包含“网络演出剧(节)目”的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提供进口网络演出剧(节)目,应当报文化和旅游部进行内容审查,内容审查通过后方可向用户提供。提供国产网络演出剧(节)目,应当在向用户提供之日起30日内,报文化和旅游部备案。《通知》明确,网络演出剧(节)目不得含有《互联网文化管理暂行规定》第十六条禁止的内容。网络演出剧(节)目经营单位应建立健全内容管理制度,设置独立的内容管理部门,配备适应内容审核工作需要的专业人员负责网络演出剧(节)目的内容管理,加强对评论、弹幕等用户生产内容的实时监控。采用直播方式提供网络演出剧(节)目,应当采取延时直播方式播出,并安排专人对网络演出剧(节)目进行实时监管,发现内容问题第一时间阻断并及时处置。
11月9日,《“十四五”全民健康信息化规划》9日公布。根据规划,到2025年,中国将初步建设形成统一权威、互联互通的全民健康信息平台支撑保障体系,基本实现公立医疗卫生机构与全民健康信息平台联通全覆盖。规划列出了8个方面主要任务:一是集约建设信息化基础设施支撑体系,二是健全全民健康信息化标准体系,三是深化“互联网+医疗健康”服务体系,四是完善健康医疗大数据资源要素体系,五是推进数字健康融合创新发展体系,六是拓展基层信息化保障服务体系,七是强化卫生健康统计调查分析应用体系,八是夯实网络与数据安全保障体系。规划要求,以普及应用居民电子健康码为抓手,建立居民以身份证号码为主、其它证件号码为补充的唯一主索引,推动“一码通用”。依托区域全民健康信息平台,推动检查检验结果互通共享。《规划》显示当局不但希望普及居民电子健康码,甚至要将这种“电子镣铐”常态化。
11月16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新修订的《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规定》。新规定重点明确了跟帖评论服务提供者跟帖评论管理责任、跟帖评论服务使用者和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应当遵守的有关要求等内容,于2022年12月15日起施行。新《规定》总计16条,旨在加强对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的规范管理,维护中共政权安全。新规定明确,跟帖评论服务提供者应当按照用户服务协议对跟帖评论服务使用者和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进行规范管理。新规定要求,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应当对账号跟帖评论信息内容加强审核管理,及时发现跟帖评论环节违法和不良信息内容并采取必要措施。
2. 监控打击
中国针对在Twitter和Facebook上发表言论者采取的行动在2022年继续增加,不遗余力地扩展其网络搜捕行动,找出那些在Twitter、Facebook和其它国际社交媒体上批评中国的人,并且让他们闭嘴。安全部门新的调查针对在中国境内被封锁的网站,正在依靠复杂的技术方法来扩大中国当局的搜寻范围和目标名单。为了追捕用户,安全部门使用先进的调查软件、公共记录和数据库来查找他们的所有个人信息和国际社交媒体。中国警察手册和网络安全专业人员考试详细列出了调查人员寻找的言论犯罪类型,并根据违规的严重程度将其标记为“一”、“二”、“三”。“一”表示批评最高领导层或组织政治抗议的计划;“二”包括宣扬自由主义思想和攻击政府;紧急程度最低的“三”是指从诽谤到色情的内容。该手册特别要求监控外国网站上的活动。当局越来越频繁地骚扰中国境内外的批评者,并威胁他们的亲属,试图让他们删除被视为非法的内容和删除账号。
除了一般网络使用者和跨国企业面临紧缩的限制,网信办6月底也对中国最大的学术期刊数据库“中国知网”展开网络安全审查,并约谈其负责人,使其成为今年2月《网络安全审查办法》修订以来首家被查的公司。知网全名为“中国知识基础设施工程(CNKI)”,自2017年起就自诩为全球最大的学术研究平台,拥有超过2,000万名个人用户及每日平均千万次的检索量。知网称其所收录的期刊达8,540多种,超过6000万篇的全文收录,占全中国已发表学术资源的95%以上。根据网信办的公告,审查知网是因其掌握大量个人信息和涉及国防、工业、电讯、交通运输、自然资源、卫生健康、金融等重点行业领域的重要数据,包括中国重大的科技成果及关键技术动态等敏感讯息。
1月24日,中央网信办决定即日起开展为期1个月的“清朗·2022年春节网络环境整治”专项行动。网信办称将集中整治网络暴力、散播谣言等问题,切实维护网民利益。持续开展整治,严防「饭圈”乱象反弹反复。加大炫富拜金、封建迷信等问题治理力度,遏制不良网络文化传播扩散。从严整治“网红儿童”等问题,加强重点页面版面生态问题治理。督促重点网站平台成立工作专班,预先梳理风险点,排查问题漏洞,加强春节期间值班值守,强化技术手段,完善工作机制,切实加强内容审核管理,及时清理违法和不良信息。处置一批违法违规网站平台和账号,查办一批典型案例,组织新闻媒体适时开展宣传曝光,形成震慑效应。这是当局力图重塑民众网络行为的最新努力,也是北京整肃娱乐界,从网络文化中清理被当局视为“不道德”、“不爱国”和“非主流”内容的最新步骤。针对专项行动整治重点,包括小红书、百度、美团、抖音、快手、哔哩哔哩等多家互联网平台纷纷发布行动公告及相关举措。1月27日,微媒通告、鲸鱼通告、西红柿通告等多个提供写手招募、代写代发服务的通告平台已下架微信小程序,其中鲸鱼通告已永久下架。据悉,这些通告平台下架,或与小红书投诉相关。
1月份中国的网络审查近日爆出奇招。美国的一部1999年出品的老电影《搏击俱乐部》(Fight Club) 在腾讯平台上架,电影原本传递的无政府主义、反社会、反资本主义的结局不仅被审查删减,还遭篡改,增加了代表国家的警察最终获胜的部分,《搏击俱乐部》是20世纪福克斯1999年发行的悬疑惊悚片,由大卫·芬奇导演,影星布拉德·皮特等主演。在原版电影的结尾,代表该角色摧毁现代文明的计划在进行中。这种政府大获全胜的新结局,激起许多中国观众的不满。有网友在微博上说,“这太离谱了,腾讯视频上的《搏击俱乐部》告诉我们,他们不仅删除了场景,还增加了情节”。
备受海内外舆论批评防控疫情不利的西安市当局,1月5日在微信发布紧急通知,禁止网民发送疫情视频,尤其传播负面新闻,并公开警告网民“微信后台在监控微信群”。不过,仍然有网民不顾官方的警告,继续发送涉及疫情的消息,被警方处罚。西安市公安局1月4日通报,3名网友以“侮辱性语言发表不当言论”,被以“寻衅滋事”为由行政拘留。通报称,32岁的禹某在名为“西安馒头协会”微信群内,使用侮辱性语言发表数条不当言论。该段聊天记录扩散后,扰乱社会公共秩序,造成恶劣社会影响,被处以行政拘留七日。中国侨联基层建设部组织处副处长宋汶洮,用个人账号“清风明月楼”发表涉及西安的所谓“谣言”,近期被免职。通报指,微信公众号“清风明月楼”发表的《西安百姓的悲哀:为什么有人不惜违法、冒死也要逃离西安?》一文,在未经核实的情况下传播“西安隔离费用至少5000元”、“直接粗暴关停医疗体系” 、“普通社区居民没菜吃”等严重不实谣言信息,文中出现“没有人性的西安” 、“西安比任何城市都更严格地禁止市民自力救济”、“西安人民现在担心的不是染病而死,而是在没有碰到疫情之前就已病死、饿死了”等言论,相关表述与事实严重不符。1月10日中共官媒以所谓的“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高调报导西安警方持续加大对涉疫情的网路谣言的打击力度,称西安自2021年12月9日至今,各级机关查处30起疫情虚假信息案件,有30人因此遭处罚,其中行政拘留23人。
西安因疫情遭集中隔离的人数已逾4万5千人,其规模超越武汉封城。前《华商报》首席记者、财新调查记者江雪写下《长安十日》文章,1月4日发布后,在7日传出遭微信删除,3小时后又突然“复活”重新上架;但到8日下午,这篇文章就又被全网下架。微信页面显示,因“内容违规”无法查看。江雪也发文指出,《长安十日》被删,微信公众号“默存”被禁言两周。《长安十日》引发关注后,已宣告退休的前中共党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5日在他的微博、微信发表评论,“我们社会对待批评应有开放和包容。我相信,几乎没有人希望中国互联网上只有一种声音,包括江雪大部分最激烈的批评者们”、“我个人也希望她平安,就像方方一直是平安的一样。”未料胡锡进此文也“被消失”,其微信页面同样显示“内容违规无法查看”。江雪并非单一事件,清华大学教授郭于华8日在公号上发表《西安,西安,可否长安》,但连带微信号也被封杀。郭于华在文中点出西安防控诸多问题,包括救治防控不利、强制管控失当、人民损失、生计困难、信息不畅、不可批评、官僚主义、领导无能、系统性溃败等,以及不该隔离的强制隔离,已经发病的不予隔离;相比于“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此可谓“真真错杀一千,偏偏不管一个”。
1月底,徐州铁链女事件引爆网络,在官方媒体的一致沉默之中,民众的网络谴责声浪持续高涨。当局不仅大肆抓捕、胁迫,试图扼杀所有不同的声音,更将丰县董集村彻底封锁,任何公民都无法进入对事实进行核查。两名前往云南进行实地调查的记者遭到警察传唤威胁,另两位前往精神病院探望的女性志愿者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拘押。网络维稳随之升级,许多网络发文不断被删,微博相关话题热度大幅下降,言论管控加剧。现任中共新华社对外部主任韩松2月6日在微博表示,自己更关注的是拐卖妇女问题,而不是冬奥。韩松的该条微博随即遭到封杀。在新浪微博拥有七十多万粉丝的认证用户“作家西原秋”说,“各位散了吧!刚接徐州方面电话,非常客气,就说受害者长子报案并向网信办举报称可能有影像侵犯了其母亲权利。我随后跟报警人通了电话,他要求我删除涉及他母亲的照片和视频,我说虽然我有很多话想给你说,但应你的要求,我处理没问题。”另一名拥有369万粉丝的“林哥观察”透露也接到类似警告电话。
一生作品主要关注中国女性的遭遇、挣扎和拼搏的严歌苓,2月10日与旅美前中国人大副教授、社会学家周孝正视频对聊,谈论近期激起强烈公愤的徐州被铁链锁脖的八孩母亲遭拐卖凌虐一案,以及中国的人口拐卖问题。视频显示,两人越说越激动。后来话题谈到有善心的美国人过去多年领养了10万中国弃婴,却要向中方每个孩子支付数万美金高额领养费时,周孝正说中国政府就是“人贩子决策”,更激愤地几次说“习近平就是人贩子”。严歌苓最后附和说,“对,习近平就是人贩子”。从13日开始,从新浪微博上搜寻“严歌苓”已经找不到任何结果,她的微博账号已遭封禁,而百度百科、搜狗百科等也将“严歌苓”封杀。
2月16日,北京大学教授吴必虎对“徐州丰县八孩铁链女”事件中全国妇联的麻木不仁予以强烈谴责,其要求“全国妇联道歉,徐州妇联解散”。随即其微博被封杀禁言。因关注并呼吁要求彻查“丰县铁链女事件”,陆辉煌等多位公民被警方带走传唤,私人物品被扣押。各地活跃人士已经接到警局电话,删除有关铁链女的所有贴文图片视频,退出声援签名连署,否则后果自负。湖南广播电视台新媒体平台“风芒”记者早前驱车前往丰县董集村,在进入董集村南面村口时,被村口的防疫卡点拦下。无奈,记者只好试着绕道山东鱼台县距离董集村最近的北口进入村子,但同样被村口卡点截停,理由还是“防疫”。原来通往该村的所有路口都有关卡,说是“疫情防控”,记者即使拍了被阻拦的视频也被删除,就连发视频的微博帐号也遭删除。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李玫瑾23日在微博宣布,基于某种原因,即日起开始停博。外界当时揣测,这可能与她日前讨论“徐州八孩母”的妇女拐卖问题有关,但她后来又解释,没有任何人封她的微博账号,纯粹是自己想修心养身。李玫瑾是中国国内知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常接受中国央视的访问。她周三先是在个人微博宣布,“由于某种原因”,本博从即日起开始“停博”。并告诉网友各自珍重。
2月21日,温州退休法学副教授蔡钒向中央政法委写了一份倡议书,建议确立2022年为“打拐年”。该倡议书在其公众号“高山之隼”仅停留二十20几分钟,随即被封杀。蔡钒表示,「查了5次,连个名字(铁链女)都没查清楚,这样的调查通报,还有什么权威性?”24日,她在公众号又写了一帖文:《铁链女5.0权威发布把人贩子查清了,但仍有九大疑问》经过三次修改才通过发表。然而这篇文章寿命只维持了12分钟。除了删帖,蔡钒还遭到某领导警告小心外媒采访。“我说打拐,怎么不能说?说说打拐,又不是说政治。我没政治头脑,政治也看不懂。”
2月由穆斯林网站“绿色中华”发起的全球穆斯林关注徐州“锁链女”中文、阿拉伯文、英文的倡议书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得到全世界范围内两百多名穆斯林的签名。而中国国内的十多名穆斯林在倡议书上签名后两天内被警察、国保、安全部门约谈。被约谈的甘肃兰州居民丁女士在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我到他们派出所去。”接着丁女士介绍,他们不断问她是否认识该活动的发起人,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在经过四个小时的谈话后,警察要求丁女士撤销签名,并保证不会再浏览该网站并在笔录上签字后,才允许她离开派出所。另一位来自内蒙古的哈女士在签了该倡议书第二天,就有呼和浩特市司法局、公安局、妇联以及当地街道办的人员登门拜访。
3月中共两会期间,江苏徐州“铁链女”事件,成为中共重点稳控的敏感话题,出动大量警力,封群封号抓人,并约谈为锁链女发声的公民和大批高校校友,但许多民众仍持续发声索要真相。曾前往徐州丰县看望铁链女的网友乌衣(微博名:我能抱起120斤),此前被丰县警方抓捕拘留数天,释放后曾讲述看守所经历。3月4日传出消息,其再次被合肥、六安、徐州三地警方联合抓捕,已经失联72小时以上。她的朋友也被警察打电话了。3月5日,两位天津美术学院的学生在墙上画了铁链女的像,马上被覆盖,遭举报被警察约谈,微博号也被禁言。3月5日,王清鹏转发国内一位网友的消息:“因组织支持铁链女签名被喝茶,手机被扣押四天。昨天(2022年3月4日)又因为发3月8号换铁链女头像而被喝茶。关心铁链女、为公义发声的基督徒杨麟弟兄被几名警察找上门,要将他带走问话。杨麟弟兄依法向警察索要法律手续,为首的警察竟然说,“因你涉嫌扰乱公共秩序,依法对你进行口头传唤,中国法律给了我们口头传唤你的权力,我们是人民警察,有这个权利。”
1月31日除夕夜,家家户户欢喜迎新年,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贺卫方却发现他的微信帐号第六次被永久封号。贺卫方在信中控诉,自从2021年10月的第5个微信号开始,他已经不在朋友圈及群聊中议论任何涉及时政的话题,却仍然无法避免微信号遭到“斩立决” 的噩运。贺卫方写道,这次微信帐号被封的理由与往常类似,又是“传播了恶意信息,违反了账号使用规范”,却没有列举哪一条言论违反法律或规范,“反而上来就是一刀,可谓肆无忌惮”。
2月16日,德国驻华大使馆就法学学者许志永被捕两周年在微博发帖,并转述德国联邦政府人权政策和人道援助事务专员有关“心系中国勇敢的律师和人权卫士,他们以和平的方式所作的努力应该得到的是认可”的表态。而微博上的帖子目前所处的状态为“当前内容正在审核中”。至北京时间2月17日晚10点,该贴获得522次点赞,显示的122条评论中不少为攻击德国及许志永,以及指责德国干涉中国内政的言论。
北京冬残奥会3月4日举行开幕式,国际残奥会(IPC)主席帕森斯在发表致辞时,一段呼吁和平、反对战争的讲话却被中国官媒中央电视台做了降低音量的处理,转播节目的口译员并未进行相应的中文翻译,手语翻译也暂停了动作。国际残奥会发言人当天表示:“我们了解到关报道,并已要求中央电视台就此作出解释。”帕森斯的最新讲话在被中国封锁的推特和YouTube上收获如潮好评,不少网民将其和一直主张“体育应独立于政治”的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做对比,称赞帕森斯“有魄力”、“掷地有声”。但其部分讲话内容被中国官媒审查的消息也遭到嘲讽,例如,有推特用户写道:“这就是你们允许一个专制国家举办奥运会的结果”。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中国网络和社媒加紧了对战争信息的封锁,特别是那些有关俄罗斯总统普京、有关反战声音、有关乌克兰人民苦难的文章在中国社媒上遭禁。微信上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有关的至少有以下10篇遭封禁。1.《为什么说普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中文译版;2.《普金的「理想”能实现吗?》;3.《五高校教授联署: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与我们的态度》公开信;4.《2000多名俄罗斯科学家和科学记者反对与乌克兰开战的公开信》;5.《今天,我们在为一种常识奋力作战》;6.《格隆:这场战争会令我们在未来面临更严峻,而不是更宽松的国际环境》;7.《深评:为什么俄罗斯将输掉这场战争?》;8.《界面新闻|全世界乌克兰人最艰难的一天》;9.《对俄不利》;10. 《不要做那个把人类推入深渊的傻子》。
3月15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指导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派出工作督导组,进驻豆瓣网督促整改“严重网络乱象”。
3月17日下午,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2022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新闻发布会。国家网信办副主任盛荣华出席发布会,介绍2022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情况,并回答记者提问。盛荣华指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网络生态治理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的精神家园,要本着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国家网信办组织力量认真研究谋划2022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将更加突出网民关切,更加突出对症下药,更加突出效果导向,具体包括10个方面重点任务:打击网络谣言,整治MCN机构信息内容乱象,整治网络直播、短视频领域乱象,整治应用程序信息服务乱象,规范传播秩序,算法综合治理,整治春节期间网络环境,整治暑期未成年人网络环境。此外,去年开展的“清朗·互联网用户账号运营专项整治行动”和“清朗·打击流量造假、黑公关、网络水军”专项行动,今年还要持续深入推进,仍然列入“清朗”专项行动重点工作,务必取得扎实成效。
4月,中央网信办就加强网络暴力治理进行专门部署,要求网站平台认真抓好集中整治,建立健全长效机制,确保治理工作取得扎实成效。中央网信办有关负责人表示,这次“清朗·网络暴力专项治理行动”主要聚焦网络暴力易发多发、社会影响力大的18家网站平台,包括新浪微博、抖音、百度贴吧、知乎等,通过建立完善监测识别、实时保护、干预处置、溯源追责、宣传曝光等措施,进行全链条治理。中央网信办将组织督导检查,对于落实不力、问题突出的网站平台,采取严厉处置处罚措施。
3月份开始的上海封城造成大量民怨,许多民众通过社交媒体表达对封城造成的物资短缺和中国政府的不满。微博封杀了多个与此有关的热搜话题,其中甚至包括中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的第一句歌词“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这不是中国社媒第一次封杀国歌内容。2020年武汉疫情爆发初期,“吹哨人”李文亮医生之死触发了网民们对当局的愤怒。当时,豆瓣曾以“含有激进时政或意识形态”为由封杀了同一句国歌歌词。上海封城后,这句歌词和其中的一些关键字也成为了一些网民批评政府时引用的语句。上海说唱歌手方略Astro发布歌曲“New Slave”(新奴隶),批评政府滥用权力,忽视生命。方略已经删除了频道上原歌曲视频。在过去这个周末里,热搜话题“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在微博上被审查,相关搜索结果无法显示。微博并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4月底中国网红王思聪的微博帐号遭永久封号,而且网传他被以“涉嫌寻衅滋事”被公安带走。王思聪被抓捕的消息未能得到独立证实,但他近日曾多次就中国抗疫政策,上海封城等敏感议题发声。王思聪近期微博包括:4月5日,王思聪批评央视新闻,要求央视删除有关“美国新冠数据”的假消息。4月7日,王思聪针对上海狗主被隔离后,柯基犬被“无害化处理”(扑杀)事件发声,批评处理方式不人道,并影射言论不自由。
5月底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劳东燕在微博上发表文章,质疑北京的高科技防疫举措,会令公民个人信息被公权力或不法份子滥用。劳东燕指,政府承诺收集到的公民个人信息“不会用于防控之外的其它场景”,但她认为,承诺并不是法律,当个人信息被泄露时,受害者根本无从追责。不出所料,该长文很快遭删除。周三,劳东燕再发两则微博,再表明对人脸识别、声纹识别甚至情绪识别等高科技技术侵犯公民隐私的担忧,并呼吁立法,她也将相关内容直接@中国人大法工委、最高法和最高检。
6月23日,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约谈同方知网(北京)技术有限公司负责人,宣布对知网启动网络安全审查。据悉,知网掌握着大量个人信息和涉及国防、工业、电信、交通运输、自然资源、卫生健康、金融等重点行业领域重要数据,以及我重大项目、重要科技成果及关键技术动态等敏感信息。
6月的河北唐山烧烤店恶性殴打妇女事件引发民众声讨。中国媒体转发不同记者在唐山被阻止采访的经历,引起网民关注,有网民统计,唐山官方已驱逐超过200名到当地采访的媒体记者。6月12日下午,唐山宣布展开为期半个月的社会治安整治专项行动,“重拳”打击“群众反映强烈、社会影响恶劣的犯罪活动”。中国政府对女权运动一直持压制立场,人们时常会看到有关女权活动人士被警方抓捕的消息。她们的声音遭到封杀,网络上的相关讨论遭到屏蔽,连上面引述的有关女权的文章也已被网管删除。微博周六通报说,已有992个账号因在讨论唐山餐馆打人事件时“故意挑起性别对抗”而被关闭。
7月8日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街头演讲时遇刺,数小时后逝世。这一事件发生后,中国的一批网友开始在网上分享马来西亚歌手梁静茹的歌曲《可惜不是你》,以表达对中国领导人的不满。在很短的时间内,话题“可惜不是你”就冲上了微博的热搜榜单。随后,“可惜不是你”话题遭到了控制。除此之外,在中国的多个音乐平台上,《可惜不是你》这首歌则遭遇了下架、无法播放的命运,包括QQ音乐、网易云音乐等。
7月13日,微博官方发布公告称,将对站内利用谐音字、变体字等“错别字”发布、传播不良信息的违规行为开展集中整治。主要内容如下:加大对利用“错别字”借机传播不良信息等违规行为的排查清理力度;健全平台用语管理机制,完善关键词识别模型;通过建立正向激励机制、加强站内宣介等方式,引导站内用户规范使用汉字。微博社区观察员官方账号回复称,本次治理目标是:通过错别字传播不良有害信息。不是不允许任何错别字的出现。此外,就在前一天B站社区也发布了类似公告,B站社区呼吁用户,自觉遵守汉字使用规范,抵制拙劣字体、错误字形等不规范汉字表达行为,共同维护清朗网络空间。
上海媒体集团东方卫视旗下的主持人兼记者宣克炅喜欢晨跑。7月15日一早他又像往常一样在他居住的小区外的跑步道上跑步,因为头顶上知了叫得没完没了让他心绪烦乱,加上天气又闷热,因此回到家就有感而发,写了一首“致知了”打油诗。尽管这首打油诗在微博上贴出仅半个小时后就立即被删除,他的工作单位还是对他做了“严肃的批评”,而且责令他为此作出“深刻的检讨”。一切都因为,有人将即将在中共20大上违规谋取第三任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与打油诗中的无心描绘“对号入座”,担心作者“犯上作乱”。
7月30日,中央网信办声称,自今年4月以来,中央网信办会同相关部门开展为期三个月的“清朗·整治网络直播、短视频领域乱象”专项行动,集中整治“色、丑、怪、假、俗、赌”等违法违规内容呈现乱象,从严整治功能失范、“网红乱象”、打赏失度、违规营利、恶意营销等突出问题。专项行动期间,各直播、短视频平台积极开展自查自纠,针对问题全面深入整改,推动网络直播、短视频行业信息内容呈现面貌实现初步改观。专项行动期间,抖音、淘宝、微信视频号等16家重点直播、短视频平台共处置违规直播间56.3万个,清理违规短视频235.1万条,关闭违规用户账号12万个,处置处罚违规主播、短视频账号21.86万个。
8月医学科普团队丁香园在新浪微博平台旗下帐号“丁香园”、“丁香医生”、“丁香生活研究所”、“丁香妈妈”和“丁香园用药助手”都已被禁言,外界估计其被禁言原因可能跟相关帐号曾公开批评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所提出的「动态清零”政策,以及不赞成对海南西藏严苛封控有关。
8月31日,“中华商务进出口图书”在中国电商巨头京东的网上旗舰店推出开学季进口原版书籍的打折活动,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代表作《1984》特价发售。经销商在显要位置提示称:依据《出版管理条例》,本书个别内容与中国实际情况不符,已做适当处理,但不影响任何整体阅读。对于《1984》在中国遭到审查删改,网友在海外社交媒体上纷纷予以抨击,指正正反映出中国万马齐喑的实况。
9月5日,中央网信办声称为深入清理网络谣言和虚假信息,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环境,按照2022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总体安排,决定即日起在全国范围内启动为期3个月的“清朗·打击网络谣言和虚假信息”专项行动。对涉重大会议、重要活动、重要政策发布以及侮辱诽谤英雄烈士、亵渎否定英雄烈士事迹精神等谣言和虚假信息,要从严从快从重清理处置。督促网站平台加强技术手段建设,提升溯源能力,对首发谣言和虚假信息的平台账号,视问题性质进行处置处罚,强化源头遏制。研究完善算法推荐规则,对接触过谣言和虚假信息的用户,精准推送相关辟谣信息,提升辟谣效果。要加强与相关主管部门的协同联动,完善信息通报、线索移交、联合处置等工作机制,发生重大网络谣言事件时,联合发布权威信息,及时澄清事实。
9月底,中共二十大举行在即,中国大陆政治气份一片肃杀。中国自由作家胡闵之近月发表散文诗《等风来》,疑似暗讽二十大,该诗遭墙内全网封杀之馀,胡闵之近日在墙外推特上也销声匿迹,疑遭屏蔽或被迫销号。有大陆网友因在百度搜索“梁家河 包子”以及透过微信向亲友发送习近平/英女皇对比图,遭警方传唤,理由是“在百度上搜索了反动内容”。该网友向友人透露,他在百度搜索「梁家河 包子”时使用了翻墙工具,但没有及时清除浏览器Cookies,所以百度循此摸索比对,得知其IP,并由此得知其真实身份。另一名大陆网友使用微信向朋友发送一张将习近平和英国女王对比的图片后遭公安传唤,警方向其出示了一张excel表格,包括其微信发送内容,其手机号和亲属手机号等。这名网友在被警方传讯期间,无意中看到另一份警方文件,将“维尼熊”标注为“暗指习近平主席”。
在9月份山东济宁市采取极端防疫封控,当地市民物资匮乏,民众在迫于无奈下在央视中秋晚会直播中发“弹幕”求助。官方迅速报复,迄今抓捕多人。据济宁市公安局任城区分局13日发布的通报称,该区一位姓吴的网民,中秋夜在社区业主群里发布了央视中秋晚会直播的连结,并号召大家“求支持去”。当地警方称吴某某的行为扰乱了社会秩序,对其拘留5日。当晚的刷屏事件可能至少导致了3人被抓。除了吴某某外,还有一位李姓和王姓市民被抓。
新华社在10月5日的报道称:中央网信办深入推进“清朗·打击网络谣言和虚假信息”专项行动,继开展四川泸定地震网络谣言溯源处置工作后,督促网站平台进一步全面排查整治涉突发事件、疫情防控、社会民生等重点领域网络谣言。截至目前,重点网站平台共处置传播网络谣言账号2800余个,第一时间溯源并关闭首发账号,有力震慑造谣传谣行为。中央网信办将持续深入推进专项行动,督导网站平台切实履行信息内容管理主体责任,加强日常监测和查证处置,依法从严惩治造谣传谣行为,并陆续公布典型案例,强化警示曝光。
11月14日新疆网信办帐号“网信新疆”通报称,疫情当前,个别网民通过恶意刷屏等方式扰乱网络公共秩序,造成恶劣社会影响。该通报称,公安厅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规定》、《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防范和惩治网络传播虚假信息条例》等法律法规,对相关人员网上违法违规行为予以查处。官方通报显示,11月12日,新疆喀什网民李某集纳多家新闻媒体账号和直播时间表,并利用短视频散布内容为“抖音官媒统计,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煽动他人在新闻媒体账号直播期间恶意刷屏,扰乱网络公共秩序,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公安机关依法对李某立案调查。官方通报称,同一天,乌鲁木齐黄姓网民,在中国国务院联防联控新闻发布会直播期间用“乌鲁木齐”字样恶意刷屏,并将评论截图后利用短视频散布,扰乱网络公共秩序,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经核实,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第十二条、《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规定》第六条规定,公安机关依法对黄某立案调查。该市另一位李姓男子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新闻发布会直播评论区看到恶意刷屏内容,私自将直播内容录屏,并利用短视频平台煽动他人效仿,扰乱网络公共秩序,造成不良社会影响。被立案调查。
11月底遍及全国的白纸运动爆发,中国官方持续针对白纸运动进行“清零”措施,包含腾讯、字节跳动等大型网路科技企业都被要求增加审查员人力,并关注、处理有关新疆大火与白纸运动的相关影音。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于11月29日时向腾讯,以及短影音平台抖音的母公司字节跳动等企业发布了“指导意见”,要求这些企业增加网路内容审查团队的人员;同时,他们也被指示要更加关注“与抗议相关的内容”,特别是中国各地大学的示威活动。除此之外,官方也要求严加处理“新疆火灾引发全国对新冠政策强烈反对的任何讯息。”
12月底“网易新闻”制作2022年回顾影片,纪录各种封城惨况、铁炼女事件、新疆大火等年内发生的大小事。影片迅速遭删。中国网民在其后十多小时接力重新上载转发影片,但终不敌国家机器全面维稳,所有文字影像全数被消失。这段不到3分钟的影片内容包括:求医无门的李老师绝望的电话录音、无助的工作人员、没有呼吸心跳的病人家属凄厉的呼叫,出门买馒头却被打的居民,父母带2岁孩子去方舱邻居们挽留,年迈的婆婆向店主为残疾儿子乞讨一口羊肉汤、被困在高速路上的火车司机回家无路、夜宿隧道的外卖小哥、铁炼女等等。片末以“活在当下”字幕作结。
四、教育控制
中共吸取了“六四”事件的教训,对学校的意识形态是其社会控制的重心,从小开始对学生进行洗脑教育,灌输党国意识形态、民族主义意识,防止学校成为“西方的政治观点、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的传播地。
2月17日,教育部称为进一步规范中小学法治副校长聘任与管理,健全学生权益保护机制,促进未成年人健康成长,教育部在此前工作的基础上,经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同意,制定颁布了《中小学法治副校长聘任与管理办法》(教育部令第52号),于2022年5月1日起实施。《办法》根据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法律规定,全面总结了法治副校长工作的经验与做法,针对实践中的问题,突出将法治副校长纳入中小学治理体系、全面健全未成年人权益保护机制的新要求,系统设计了中小学法治副校长聘任与管理制度。完善法治副校长的聘任机制,进一步规范聘任程序。《办法》明确了法治副校长在政治、业务、身心健康、教育能力等方面的要求,由派出机关根据条件择优选派。规定由教育部门会同有关主管部门制定聘任计划,建立法治副校长人员库并动态调整;要求每所中小学校至少配备1名法治副校长,并优先为偏远地区、农村地区学校和城市薄弱学校配备法治副校长。同时,《办法》还对法治副校长任期及续聘等作出针对性规定。
3月份,在中国政府最近的指示下,总部在中国的一款语言学习应用软件Talkmate和视频流媒体服务Bilibili现已从其网站上删除了藏语和维吾尔语服务。中国政府在西藏自治区推行强制性的同化政策,对藏族母语强行剥夺以达到「汉化”的目的。要求保留藏语使用权而被抓的案例不断爆出,中国政府没有听取藏人正当的诉求,藏语的试用限制现在已蔓延到视频服务和其它网络在线平台。藏族人在交流时被禁止用藏语说话,任何藏族艺术家试图在他们的社交媒体平台上代表藏族文化和传统,他们的账户就会被屏蔽。藏人在直播平台也不可使用藏语与观众平台交流。更不可以直接使用藏语进行直播,如被发现就会被政府直接关网。
6月22日,退役军人事务部、教育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联合印发《关于促进优秀退役军人到中小学任教的意见》,加强中小学教师的队伍以对学生灌输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和洗脑教育。《意见》强调,退役军人政治信念坚定、使命责任强烈、作风素养过硬,具备任教潜质,是充实中小学教师队伍的重要力量。促进优秀退役军人到中小学任教,有利于推动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助力改善中小学教师队伍学科结构和性别比例,促进青少年全面发展;有助于发挥退役军人优势,拓宽就业渠道,促进退役军人在新事业新岗位上贡献力量。《意见》针对退役军人入校任教的难点堵点提出了纾解举措。明确各地可面向退役军人单列中小学教师招聘计划,根据服役年限等因素放宽年龄限制。退役军人在服役前1年内取得的中小学教师资格考试合格证明可延长2年有效期。相关地区可结合特岗计划、“三支一扶”“西部计划”等高校毕业生基层服务项目,支持鼓励符合条件的退役军人毕业生优先到中小学任教。
8月底,新学年即将开始前,江苏盐城、山东青岛市各校在微信群给学生家长发消息称,“各位家长,根据上级文件通知,部分图书不再适合学生阅读,如果家中有类似书籍,不要再让孩子读,也不要再带到学校来,请家长注意整理以下图书,并进行封存。”这份被列为“禁书”的名单有作家易中天、杨红樱的部分作品,陈丽华的《幼儿趣味中国历史绘本》(共十册),以及漫画家郭竞雄、台湾作家龙应台的所有作品。8月27日,青岛也发了类似通知,这个山东版的通知与江苏盐城相比而言,加上了龙应台。中共二十大前,清华大学郭于华教授的个人著作,遭到清华图书馆下架。
中国当局持续限制香港、广东等地使用粤语,甚至连短视频平台“抖音”TikTok也限制使用粤语。在香港有顶尖的名校面试时规定使用粤语也遭到威胁。10月3日的官方羊城网报导说,有抖音TikTok主播称,在中国短视频平台抖音直播间讲粤语,系统会弹出“直播中包括无法识别的语言和文字”的提示。若不改用普通话,出现禁用粤语情况,轻则直播中断,重则禁播封号。报导还披露,一些主播讨论禁播粤语的短视频也被下架,下架理由是“涉及虚假信息”。香港通行的语言是粤语,学术称港式粤语或香港话,一般惯称“广东话”,是香港人的母语。从香港开埠至今,粤语是香港最主要的语言。2011年有调查报告,香港人口有89.5%以“广东话”为惯用语言。香港政府提倡的语文政策是“两文三语”,两文指中文和英文;三语指粤语、英语和普通话。但普通话的推行力度越来越强势。
10月27日,重庆西南大学教授、希腊史专家徐松岩在新浪微博发帖表示,他26日上课,有自称是“信息员”的学生未经他允许偷听了课程,并通知他准备接受汇报。作为颇有名气的教授,徐松岩此则对“信息员”告密的控诉迅速引起网民和舆论的关注,帖文被大量转发,上了当天的微博热搜,但同样引发网络审查的注意,该微博帖文很快被官方删除。
新冠疫情三年来中国国内百姓民不聊生,而中国大学学生也度过了非正常的大学生活。在中共党魁习近平“动态清零”政策依然无休止进行的背景下,中国多所高校开始出现“养纸狗”、深夜到操场“爬行”、“写发疯文学”等诡异现象。今年9月初遭封校劫难的中国传媒大学,其微博协会官方帐号早前发出教程,既如何利用快递包装盒制作成“纸狗”。“纸盒宠物”随即在中国各地高校流行。很多学生将“纸狗”养在宿舍,并相约到操场上遛“纸狗”。有学生在微博透露,很多学生的纸狗遭到没收,“养狗”行为遭到校方批评。中国传媒大学还成为“夜间爬行”运动的推动者。该校学生上传的影片显示,深夜时分,很多学生在该校图书馆前的操场上绕成圆圈爬行。继中国传媒大学之后,华东师范大学亦有学生召集大家到操场爬行。在华东师范大学的爬行活动中,因有人向校方告密,操场只有一位学生在爬行,但有校方负责人到场拍照,校方还在操场入口派两名保安把守,只许出不许进。北京邮电大学组织爬行活动的学生,被该校团委多媒体部副部长举报,爬行群群主被“喝茶”。微博上有关各大高校“爬协”的消息也遭封杀。
五、宗教控制
2022年3月1日,中共《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生效,各省开始开展办理《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许可证》,以及申请单位“信息审查”培训的相关工作,以提高宗教信息审查核员对宗教信息审查的能力,确保互联网宗教信息符合中共政治论调。按照该管理办法规定,“除非取得省级政府部门的许可,不然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在互联网上传教,不得开展宗教教育培训、发布讲经讲道内容或者转发、链接相关内容,不得在互联网上组织开展宗教活动,不得直播或者录播宗教仪式。”
3月,中国各省相继开始举办“互联网宗教信息审核员”培训,通过考核合格者将给予颁发《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许可证》,此许可证有效期为3年。办理《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许可证》的主办方,配备至少1名专职宗教信息审核员,以对传播的宗教信息进行政治审核。这些审核员的考试培训人员只能是官方登记宗教院校学生、宗教教职人员,并且要进行身份验证。政府准备给接受培训的官方登记宗教团体、宗教院校、宗教活动场所发放宗教活动网上许可证。若取得《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许可证》的宗教团体、宗教院校和寺观教堂,可以通过其依法自建的互联网站、应用程序、论坛等由宗教教职人员、宗教院校教师讲经讲道。但是前提是阐释教义教规中要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引导信教公民爱国守法。与习近平出席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中提到的宗教“中国化”相呼应。参与讲经讲道的人员实行实名管理,以及参加教育培训的人员也要进行身份验证。此法的实施让中国基督徒进入严冬。大到网络宣教小到线上崇拜,以及微信群的宗教实践,祷告,信仰链接分享等,按此法的规定都将归类于非法行为。
中国目前正在实施一种复杂的宗教监视、操纵和迫害形式,迫使数千万的基督徒不得不在社交媒体放弃使用基督教的信仰术语,宗教词汇,以及放弃所有被官方所定义的与基督教内容有关的语音,视频、及文字的传播,违反者将面临刑事责任。中国基督徒被迫开始在该“管理办法”生效实施前,提前做好准备,他们纷纷的修改微信群名,改网名昵称,以规避抵触“管理办法”所规定的内容,避免被永久封号,甚至被追究刑事责任。
4月8日国家宗教事务局令第18号公布了《宗教活动场所财务管理办法》。《办法》由国家宗教事务局和财政部联合制定,自2022年6月1日起施行,2010年国家宗教事务局公布的《宗教活动场所财务监督管理办法(试行)》同时废止。《办法》规定,宗教活动场所应当建立健全内部财务管理制度和财务管理机构,重大事项经场所管理组织研究决定;执行民间非营利组织会计制度,依法设置会计账簿,建立并妥善保管会计档案;制定收入预算和支出预算,各项收入存入单位银行结算账户,不得存入个人账户,并应当用于与本场所宗旨相符的活动,不得用于分配,不得用于国家法律法规禁止的领域、活动;制定资产管理制度,加强对流动资产、固定资产、无形资产、文物文化资产等的管理。《办法》明确宗教事务部门和财政部门的监管职责,以及场所财务人员、宗教教职人员、捐赠人和信教公民的监督权利。根据其中规定,今后各地宗教活动场所接受捐赠需出具由省级政府宗教事务部门统一印制编号的收据,被认为是将进一步限制宗教团体的资助来源。
信仰者在中国政府的打击、镇压下受到各种歧视,举步维艰。5月份浙江、江苏基督徒披露,有基督徒子女向当地县市一级警方申请出国护照,被严厉追问留学目的是想在当地常住还是读书。当出入境管理部门得知申请护照前往留学的是有基督教背景的学府时,就以防疫为由拒绝发出护照。山东一位牧师披露说,不仅仅是江苏、浙江,还有其它省份的基督徒出境受阻:“江苏、浙江,不仅仅有基督教背景的学生不让出国,就是非宗教背景的人,他们办护照、护照更新都不行。将来像我们这类教会领袖想出去,我觉得也是很难的。”
《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管理办法》提到境外组织或个人不得在境内从事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两名分别来自美国和韩国的宣教士被成都公安勒令离开中国。在成都,教会基督徒的护照全部被没收或被注销,出入境管理部门对包括秋雨教会在内的所有教会教友,在官方电脑系统里面有标注,就是他们不能出国。教会许多信徒的孩子在海外结婚,或者有的亲人在海外生病,但中国政府都无情禁止他们出国,拒绝他们想见到亲人的要求。
8月份,当局对教徒信众的镇压掀起了新一轮高潮,多个教会在主日敬拜时遭到当局冲击,受到影响的有成都秋雨教会、北京守望教会、北京锡安教会、长春阳光归正教会等。其中基督徒作家邢宏伟被国保打伤,却遭“倒打一耙”被诬“袭警”而刑事拘留。虽然在律师们的努力奔走之下,邢宏伟在月底得到“取保候审”回到家中,但同时另一位秋雨教会的信徒韦磊却又被警方以“非法聚会”为由带走。而在月底,位于山西太原万柏林区北寒村的一座美轮美奂的哥特式大教堂“北寒天主堂”被以定向爆破的方式彻底铲除,尽管地方政府原本就有计划的对当地进行商业规划和改造,但这件事也也彰显出当局对宗教信仰毫不留情的打击。
8月8日,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民政局发布了关于取缔《温州博文圣经学院》、《温州圣经学院》的公告,公告内容如下:经查,“温州博文圣经学院”、“温州圣经学院”未经登记,擅自以社会团体、民办非企业单位名义进行活动,属于非法社会组织。现依据《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第三十二条、《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第二十七条和民政部《取缔非法民间组织暂行办法》第二、九条规定,本机关决定对“温州博文圣经学院”、“温州圣经学院”予以取缔。
8月23日“天主教小助手”的团队发布声明,表示他们决定无限期暂停运营“天主教小助手”网站及应用程序。声明表示,自3月1日《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管理办法》实施以来,我们通过多种努力去申请《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许可证》。经历了暂停分享、更改名称、调整内容等多种措施,每次内容的删减对我们来说都是重大的损失。但因我们属于企业性质,想拿到许可证需要对功能和内容做出更加巨大的删减。该声明继续表示,自9月1日起,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管理办法6个月的宽限期就要结束。经过慎重考虑,小助手网站和App决定无期限暂停运营。
六.事件控制
随着政权对其统治体系加强对社控制与打压,使得 “敏感时期”越来越多,“敏感时间段”不断扩大。除了往年的中央及地方的重要政治性会议、重大庆典等传统的所谓“敏感”时期外,随着中共控制社会的极端措施激起了民间的反抗而不断出现“敏感事件”, “敏感时间”亦随之增加。每次的“敏感事件”、“敏感时间”伴之而来的当局对抗争者、人权捍卫者、异议人士等的事件性维稳控制。
1. 冬奥会
2月4日至20日,第24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在北京及张家口举行。中国政府在各地开展维稳控制。在冬奥会前70天,举办城市即进入保安期。保安期期间,黑龙江省祭出严厉规定,不许访民去国家信访局及公安部登记,如果出现登记立即带回当地看管。
中国官方的河北《张家口日报》报导披露,张家口下花园区城镇街道新花园社区安排网格员入户走访摸底保冬奥。报导称,由下花园区的中共党员带头,将“社区、小区、楼栋、单元”划分为四级网格,实行层级管理,由社区书记担任一级网格长,共选配二级网格员132名、三级网格员531名、四级网格员1421名。推行农村“1+N”网格服务管理,将46个行政村划分为249个网格,由各村党组织书记担任网格长,从村“两委”干部、党员、村民代表、乡贤能人中选配249人担任网格员。网格员负责查出租房屋及报告所谓特殊人群等,实现“网格全要素、管理无缝隙”,为冬奥会筹办等工作搞所谓“保驾护航”。在网络披露的一份张家口市公安局部门预算信息文件显示,张家口公安系统斥资1825.2万元,建设视频图像信息平台,新建监控摄像头3680点位用于冬奥安保大数据中心建设项目。
由于疫情爆发的原因,中国当局不能再把“敏感对象”带离北京,但是却采取把他们软禁在家中的手段,还有一些人遭到关押。审查机构关闭了著名批评者的社交媒体帐号。知名人权捍卫者胡佳被警察禁止他离开自己的公寓。1月他在Twitter上批评国家安全人员在冬奥会前讯问、骚扰和拘留批评者。从那时起,警察在八天内已经找了他四次,警告他如果不噤声的话,那么他看望母亲的权利就可能受到影响。
当局在全国范围内采取行动,使那些可能在中国备受瞩目的时刻发表意见的人噤声。包括律师谢阳在内的五名知名活动人士在冬奥会保安期被拘留或判刑。被吊销律师执照的北京律师梁小军在1月中旬被警察造访,警告他中国正在进入“奥运安全期”。从那时起,警官们就会定期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的下落。
多名活动人士和知识分子表示,警方试图通过切断他们对社交媒体和互联网的访问权限来让他们保持沉默。不少人的微信账号受到某种形式的限制,有些人无法完全使用他们的账号并被迫重新注册。中国作家和历史学家章诒和表示,中国审查机构已在1月8日禁止她使用微信,她认为这一举措与奥运会有关。资深记者及活动人士高瑜称,她的微信也在1月被暂停使用。高瑜表示,最近,安全官员还要求她关闭她的Twitter帐号。清华大学社会学家郭于华也证实,她的微信账号于同一天被封。北京大学法律教授贺卫方则表示,其微信账号1月9日开始受限。在微博拥有四百余万粉丝的大陆经济学家、北京市政协委员马光远的微博个人账号近日被禁言,他的“光远看经济”主页显示,“因违反社区公约,该用户暂时处于禁言状态”。经济学家任泽平的微博账号也于1月12日被禁言。
法轮功学员再次成为中共监控和打压的首要目标。冬奥会开幕前,还有不少法轮功学员被警察从家里强行绑架送进拘留所。她们是杨进香和郎冬月,是北京延庆区的两位法轮功学员,一个被非法关押在昌平看守所,一个被非法关押在张家口,这两个地方都在北京冬奥会的赛区。1月21日深夜12点左右,警察非法入室,带走了张家口崇礼区的三位女居民:崇礼区医院儿科主任康翠清、教育局秦玉兰老师、第一中学教师魏建生。1月22日上午10点,多辆警车停在一小区楼下,警察找来锁匠,撬开一户人家,将白涛和白梅姐弟带走,关押进张家口市拘留所。北京市朝阳区法轮功学员韩非,也遭到平房派出所及雅成里社区居委会跟踪监视骚扰。2021年11月30日,韩非的丈夫说,派出所来电话说:“快冬奥了,别出去”。
2、六四
距离六四事件33周年几日前,不少活跃于公民社会与网络世界的内地学者、作家、记者及维权人士,其手机与家中电话已无法再接听境外来电,相信当局是以此技术手段阻挠异见人士在敏感时期与境外的联络。“天安门母亲”几名主要成员丁子霖、张先玲、尤维洁等人的手机号码,目前已全部无法拨通。丁子霖北京的家中电话在多次拨打后偶有接通,但电话那端的她似完全听不到记者讲话,对着话筒喊“你不说话我挂了啊”。这种情况亦发生在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当年的秘书鲍彤身上。心系六四的活动人士胡佳,其通话境况同样艰难。擅长揭露权贵犯罪丑闻的内地知名调查记者刘虎,最近同样被国保人员约谈。他的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无法拨通,另一部则可正常接听。直言不讳的作家章诒和亦是今次境外通讯被限的对象。目前她的家中电话及手机均受干扰,即便能接通时她亦完全听不到记者的声音。连一些与六四看似无关联的知名学者,都成为今次当局限制通讯的目标。任教北京大学的法学界权威张千帆,其与境外通话时手机已被技术消音。史学家章立凡的通讯状况则更糟,其手机在多次拨通后,“等待音”只响了一声后便被切入无声状态,或是突然被断线。
中国各地的异议人士都受到当局警告,部分人更被强制旅游。北京异议人士季风已经连续15年被强制旅游,今年也不例外,被带到贵州。浦志强夫妇被带到了平谷。广东不少异议人士先后遭受当局警告,不得议论敏感话题。北京异议人士胡石根、何德普、齐志勇等人也被当局控制。在重庆,当地多位异议人士被软禁或带走旅游。贵州人权研讨会的成员陈西、李任科、廖双元等十多人则被带到贵阳郊外一度假村。警方的理由是现在是“敏感期”,“今年要召开二十大”。
4、二十大
中共二十大于2022年10月16日在北京召开。二十大前后的北京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全国各地针对维权人士、异议人士以及维权访民的维稳力度持续上升中。中国各地提升维稳力度,众多异议人士接到公安警告,在二十大维稳期限内不得接受外媒采访,甚至有人被带走旅游。其中,在北京的异议人士大多被24小时盯哨,少部分人“被旅游”。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其儿子鲍朴夫妇,在二十大前被带到北京郊外旅游,传媒人高瑜被带到怀柔旅游,维权律师浦志强被带到昌平,最近才获准回到北京,但每天上班由警察跟踪。北京异议人士季风在长沙进行隔离。
当局在北京周边设定多条防线,限制访民进京,为期四十天。辽宁省沈阳市维权人士杨桦9月25日在燕郊被当地公安大南派出所公安,拉回沈阳关进小宾馆黑屋里不见天日;9月30日被送沈阳静安医院10月8号,贵州省贵阳市溪北社区一男一女俩人,两辆车,堵在贵州民族大学黄椿教授的家门口,对她进行贴身监控。北京崔家楠律师正被当局指使北京东湖派出所及社区迫害,去年疫情期间强送精神病院两个多月,现在仍监视她,控制她(手机改号、不能正常看病),威胁她不老实还送精神病院。湖南当地的异议人士被24小时盯哨或遭遇强制旅游,其中一位异议人士任铭在二十大期间发表言论被处以行政拘留。
中国公安机关为确保中共二十大顺利召开,组织全国各级公安人员联合执法,至今夏季治安“百日行动”共抓获逾140万名犯罪嫌疑人。中共宣称的针对二十大维稳“百日行动”,从6月25日开始。但当局拘捕的许多人并非是作奸犯科者,包括访民和异见人士、法轮功学员和基督徒等都成为打压目标。外界质疑这场历时三个多月的运动是否具备法理依据,以及维稳任务的背后有没有硬指标。曾被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获刑三年、今年4月才出狱的人权律师陈家鸿,9月24日被南宁市公安局上门查找后就失联。福建异见人士项锦锋,于9月1日被拘留在龙岩市连城县看守所,涉嫌罪名不详。上海市许多访民都被关进黑监狱。访民俞忠欢为躲避维稳逃离上海到了云南,仍难逃大数据的监控,被追来的维稳人员带回上海后失联。
5.白纸运动
11月中下旬,乌鲁木齐、上海、北京、南京、广州、重庆、成都等十数个中国城市相继发生青年学生和市民群众举白纸、呼喊 “要自由不要封控” “共产党下台” “习近平下台”等含有政治诉求口号示威活动。白纸运动爆发后,当局立即部署针对那些勇敢反抗的抗议者的大抓捕。当局利用手机、人脸识别等监控技术进行追踪,拘捕和恐吓那些上街参加抗议活动的人们。
11月26日,在西北政法大学核酸检测现场,一个男同学背后挂着的标语牌写道:大巴车翻车的是我,生病拒诊的是我,徒步百里的是我,崩溃跳楼的是我,火灾被困的是我。如果这些不是我,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这位男同学被校方人员带走,并处以严重警告的处分。南开大学哲学院副教授吴亚楠因支持乌鲁木齐大火后抗议的学生,被学校谈话,要求删除相关言论,之后被学校以精神病为由扣押。
2023年1月19日晚上11点多,被关押在朝阳区看守所的多名“亮马河悼念活动”的参与者,被陆续以“取保候审”的名义释放,其中有记者杨柳、秦梓奕等人,但北京大学出版社26岁的曹芷馨没有在其中。她和她的另外几位同龄密友,包括李元婧、翟登蕊、李思琪,同时被宣布批准逮捕。北京亮马桥事件中,共有18人被捕,分别是:杨柳、刘阳、林昀、李元婧、李思琪、林倩、李飞飞、翟登蕊、曹芷馨、秦梓奕、陈军辉、老狗/贾新许、白洱、陈晃/安妮、孔澈、小山、摇摇和李超然/Cathy。他们都与2022年11月27日夜发生在北京亮马桥、反对疫情封控的悼念与抗议活动有关。及后杨柳、秦梓奕、林倩、林昀等十余人被以取保候审方式释放。而李元婧、李思琪、曹芷馨、翟登蕊等9人被检察院批准逮捕,被批捕罪名已由最初被刑拘时的“聚众扰乱社会秩序”变成“寻衅滋事”。
因白纸运动而被当局控制或追捕者名单还有:彭载舟(真名彭立发、金嘉伟、林怼怼、川川、王晨皓、李牧、王黛玥、王昊、陈佳林、黄玉峰、魏海、杨紫荆等。
魏海和他的女友据信是上海乌鲁木齐中路献花哀悼新疆乌鲁木齐大火死难者活动的带头人。这场活动后来在警察到场戒备的情况下演变成喊出“共产党下台”“习近平下台”的标志性群体抗议事件。江西南昌画家萧亮10月15日在推特上发布他的画作《彭立发先生画像》,次日遭当地警方带走,目前被以寻衅滋事罪名逮捕。这幅画像是他的推特账号最后一篇推文。
杨紫荆,网名为“点心”,1997年7月1日出生,原籍山西,毕业于哈尔滨工程大学。业余爱好写诗和撰文。2022年11月27日晚上9点左右,杨紫荆和朋友们出门,10点半时来到到了海珠广场一带。他们在人群里围观了“白纸抗议”活动。于凌晨1点左右离开现场,过程中没有任何过激行为。 据悉,杨紫荆没有举过A4纸,她只是一个关注边缘群体的公益青年,那天她只是陪朋友去看了看。因为她不是学生,没有在海珠广场发表言论。2022年12月4日晚,一男性便衣警察以“查水表”为由要求杨紫荆开门,随后十多名警察闯进她家,拒绝出示搜查证。12月7日晚,北京路派出所称杨紫荆已被刑事拘留,但以办案民警不在为由,拒绝向家属出示拘留通知书。次日,通知书才下达。1月3日,杨紫荆从广州越秀区北京路派出所取保候审,部分行动自由将受限。
李康梦,南京传媒学院学生,11月26日晚上,在参加“白纸革命”活动的时候,她曾头戴鸭舌帽,双手举起一张白纸抗议。其后,有人将其手中的白纸抢走,她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11月30日下午两点被警方抓捕,其后杳无音信。
黄颢,1980年代出生,四川省成都市居民,见习律师。大学毕业后,与彩绘纹身师胖虎(网名)相识,因志同道合,二人喜结良缘。2022年11月27日,成都市民响应“白纸抗议”运动,纷纷聚集到望平街,以为在乌鲁木齐火灾中的死难者进行哀悼,黄颢与其新婚不久的妻子胖虎也聚集参与之中。次日,夫妇二人即被成都市警方从家中带走,后被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刑拘。
杨柳,新京报记者,她大致的失联时间是2022年12月20日或者21日。
林昀,林昀为杨柳的男朋友。据悉其已取保获释,具体情况尚不明晰。
陈军辉:艺术家,最后一次联系是2022年12月28日上午,当天下午开始失联,他此前去过成都,28日当天回的北京,可能是回京即被捕。
王晓宇,广州人,11月27日晚,曾围观广州海珠广场的“白纸抗议”活动,结果于12月4日被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区分局抓捕,涉嫌罪名为“寻衅滋事”,现羁押于广州市越秀区看守所,当局拒绝家属和律师会见。2023年1月3日获悉,其以取保获释。
李艺,2022年11月27日晚,因围观发生于乌鲁木齐中路的“白纸抗议”活动,而于11月29日11时被上海市公安局徐汇区分局刑事拘留,涉嫌罪名为寻衅滋事,羁押于徐汇区看守所。其它信息不详。
夏尔,24岁,维吾尔族,2022年11月27日晚参加成都望平街祭奠乌鲁木齐大火死难者活动,夏尔被警方以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羁押,在父母奔赴成都后,为其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 据悉,夏尔的父亲是一位老教师,身体不好,病退后工资很低,母亲没有收入,还有妹妹在读高中。这位无法说出流利汉语的父亲,最终顺利地到达成都,奔波于成都的好几个看守所之间,数天后,才确定了夏尔是被关押在郫都区看守所。据悉2022年底,他已经取保获释并回到新疆、
秦超,安徽六安人,11月27日晚10点左右在上海乌鲁木齐路被警方带走。
景雪琴,因参与武汉游行失踪,11月28日晚11点30分被不知名警察带走。
陈佳林, 女,连续在上海乌鲁木齐中路参加悼念活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被警察抓走。
据西藏新闻社的报道称,12月2日,约4名在中国成都市工作的康定藏人因参与响应当地“白纸革命”的活动后被曝失联。她们分别为26岁的赞嘎、28岁的格桑卓玛,以及德庆与德拉,她们均在12月5日被捕。
另有消息指出,南京传媒大学一位名叫才央拉姆的拉萨23岁女学生,也因11月26日参与当地的“白纸革命”而被捕。才央拉姆来自拉萨市加荣社区,之前曾在西藏民族大学学习,2022年入读南京传媒学院。当天晚上,南京传媒学院的生举行抗议活动,抗议中国政府清零政策,据悉,大约有60名学生被捕。据民生观察网的信息,“白纸革命”中被抓捕的抗争者还包括金嘉伟、林怼怼、川川、王晨皓、李牧、王黛玥、王昊、张东辉、魏海以及很多不知姓名的年轻人。在拘押之后,他们都受到不同程度和方式的虐待。
11月29日晚,福建农林大学一名学生手举白纸,随后被赶来的校领导及安保带走。浙江宁波参加悼念活动的4名学生被带走后,1名学生已经回来,其余3名情况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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