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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礼安
2024年8月1日，美国总统拜登在X上发布的一张照片中，埃文·格什科维奇(左)、保罗·惠兰(右二)和阿尔苏·库尔马舍娃(右)在飞机上。格什科维奇旁边和后面的人身份不明。布拉格/华盛顿 —
美国星期四(8月1日)确认了与俄罗斯之间的历史性囚犯交换，其中包括释放美国记者埃文·格什科维奇(Evan Gershkovich)和阿尔苏·库尔马舍娃(Alsu Kurmasheva)，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保罗·惠兰(Paul Whelan)和永久居民弗拉基米尔·卡拉·穆尔扎(Vladimir Kara-Murza)。
美国方面获释的总共16人，其中包括5名被错误拘留的德国人和7名俄罗斯公民，作为交换，释放关押在美国、德国、波兰、挪威和斯洛文尼亚的8名俄罗斯人。
这是自冷战以来美国和俄罗斯之间最大规模的囚犯交换。
“今天的交换将是历史性的。自冷战以来，还没有过类似数量的个人以这种方式交换，”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在简报会上告诉记者。“这是历时数月进行多轮复杂、艰苦谈判的高潮。”
沙利文说，该协议也标志着如此多的国家和盟国首次共同努力，确保释放被错误拘留的个人。
除了美国人之外，该协议还确保了德国国民和俄罗斯政治犯的释放，包括迪特尔·沃罗宁(Dieter Voronin)、凯文·利克(Kevin Lick)、里科·克里格(Rico Krieger)、帕特里克·舍贝尔（Patrick Schoebel）、赫尔曼·莫伊热斯( Herman Moyzhes)、伊利亚·亚辛(Ilya Yashin)、莉莉娅·钱尼舍娃(Liliya Chanysheva)、克谢尼娅·法捷耶娃(Kseniya Fadeyeva)、瓦迪姆·奥斯塔宁(Vadim Ostanin)、安德烈·皮沃瓦罗(Andrey Pivovarov)、奥列格·奥尔洛夫(Oleg Orlov)和萨沙·斯科奇连科(Sasha Skochilenko)。
“其中一些女性和男性多年来一直被不公正地关押。所有人都忍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不确定性。今天，他们的痛苦结束了,”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在一份声明中说。“确保他们自由的协议是一项外交壮举。”
在获释的美国人中，被关押时间最长的是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保罗·惠兰，他于2018年在莫斯科被捕。2020年，他因间谍罪被判处16年徒刑，他本人和美国政府都否认了这一指控。
《华尔街日报》记者格什科维奇和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记者库尔马舍娃都于2023年被拘留，并于7月19日分别在非公开审判中被定罪，这些审判被广泛谴责为虚假的。
自2022年4月起被拘留的《华盛顿邮报》活动人士和专栏作家卡拉-穆尔扎也获释。这位政治人士和历史学家因其在监狱中写的书信而获得普利策奖。
在俄罗斯方面，克里姆林宫就释放在德国被终生监禁的俄罗斯人瓦迪姆·克拉西科夫(Vadim Krasikov)进行了谈判。
沙利文告诉记者：“很明显，如果没有包括瓦迪姆·克拉西科夫在内的交换，俄罗斯是不会同意释放这些人的。”
克拉西科夫因2019年在柏林谋杀一名车臣持不同政见者而被定罪。此前，他一直在运作与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尔尼(Alexey Navalny)交换，但后者于2024年2月去世。
其他返回俄罗斯的人包括来自斯洛文尼亚的阿尔乔姆·维克托罗维奇·杜尔采夫(Artem Viktorovich Dultsev)和安娜·瓦列列夫娜·杜尔采娃(Anna Valerevna Dultseva)；来自挪威的米哈伊尔·瓦列耶维奇·米库申(Mikhail Valeryevich Mikushin)；波兰的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鲁布佐夫(Pavel Alekseyevich Rubtsov)；以及来自美国的罗曼·谢列兹涅夫(Roman Seleznev)、弗拉迪斯拉夫·克柳申(Vladislav Klyushin)和瓦迪姆·科诺什切诺克(Vadim Konoshchenock)。
《华尔街日报》的助理编辑保罗·贝克特(Paul Beckett)领导了该报争取格什科维奇获释的运动，他今年早些时候对美国之音说，他的同事被判入狱凸显了世界各地记者面临的危险。
贝克特说：“这无疑提醒了我们所有身处危险地方的记者，新闻业是一项有风险的工作。这是一项崇高而有价值的努力，世界上一些政府真的不喜欢。”
得知格什科维奇已被正式释放，贝克特星期四对美国之音表示，这使他百感交集。
“喜悦、感激、泪水、微笑–一切都在同时发生，” 他说。“我们只是为埃文感到高兴。”
在为格什科维奇的案件工作了16个月后，贝克特说他期待着终于第一次见到这位记者。“我要说，‘很高兴见到你，’”贝克特说。
格什科维奇于2023年3月因间谍罪指控被判入狱，这些指控被广泛认为是毫无根据且出于政治动机。
“我们感到欣慰，为埃文和他的家人以及其他被释放的人感到高兴，”《华尔街日报》出版人阿尔玛·拉图尔(Almar Latour)和主编艾玛·塔克(Emma Tucker)在一份声明中说。“不幸的是，许多记者在俄罗斯和世界各地仍然被不公正地监禁。”
同时被释放的库尔马舍娃是美国之音的姊妹媒体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Radio Free Europe/Radio Liberty)鞑靼-巴什基尔语部驻布拉格的编辑。库尔马舍娃拥有美俄双重国籍，于2023年5月前往俄罗斯照顾她生病的母亲。
当库尔马舍娃在2023年6月试图离开俄罗斯时，当局没收了她的护照，当她在2023年10月被拘留时，当局还没有归还她的护照。
库尔马舍娃没有被美国国务院认定为被错误拘留的人。然而，一位高级政府官员告诉美国之音，库尔马舍娃在被拘留后不久就被包括到换囚谈判中，美国很高兴将她带回家。
2022年类似的协议使得美国篮球运动员布兰妮·格里纳 (Brittney Griner) 获释，俄方是为了换取在美国服刑25年的俄罗斯军火商维克多·布特 (Viktor Bout) 获释。
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在一份声明中对库尔马舍娃的释放表示欢迎。
“阿尔苏(库尔马舍娃)之所以成为目标，是因为她是一名美国记者，她只是想照顾俄罗斯境内的一名家庭成员。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当然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并被迫与她充满爱心的家人和同事分离，” 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史蒂芬·凯普斯(Stephen Capus)在声明中说。
“阿尔苏的释放使我们更加坚定地确保其他三名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记者的自由，” 凯普斯补充道。两名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记者目前在白俄罗斯被监禁，另一名被关押在俄罗斯占领的克里米亚。
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和美国之音的主管机构–美国全球媒体总署（U.S. Agency for Global Media）也对库尔马舍娃的释放表示欢迎。
美国全球媒体总署首席执行官阿曼达·贝内特(Amanda Bennett)在一份声明中说：“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好消息，我非常感谢所有在俄罗斯冷酷无情的不公正中支持和倡导释放阿尔苏的人。新闻业不是犯罪。我很高兴阿尔苏终于能够回到她所爱的人身边，结束这个痛苦的篇章。”
库尔马舍娃的丈夫帕维尔·布托林(Pavel Butorin)说，自从她被捕以来，他最关心的是这对夫妇的女儿们。
“她们已经足够大了，可以理解囚禁她们母亲的政权的残酷性，”他于7月初在布拉格的家中对美国之音说。“我们梦想着我们的家人在这场磨难后能够团聚。”
这对夫妇的大女儿比比(Bibi)说，她想念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比如他们早上在去上学的车上一起播放音乐。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总是带些零食，我们总是谈论我们的一天。我真的很想念这一切，”这位16岁的孩子说。
拜登在声明中说，拜登政府现在已经帮助确保释放了70多名在世界各地被扣为人质或被不公正监禁的美国人。
他说：“在世界各地每一个被错误拘留或扣为人质的美国人与家人团聚之前，我不会停止工作。”
在午间的新闻发布会上，拜登谈到了换囚的重要性。最新获释的美国人的家人站在总统身后。最后，房间里的人们为库尔马舍娃最小的女儿米里亚姆·布托林(Miriam Butorin)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她将于星期五迎来13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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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可以和妈妈一起庆祝了，”拜登说。“这就是这一切的意义所在–家庭，能够再次团聚，就像他们本来一直以来的那样。”
